“吐完就没事了。”小优反而像松了口气,把车钥匙还给程东,“今晚要辛苦你,我就不上去了。”
程东点头:“谢谢你。”
小优偏着头看她:“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去柬埔寨之前你们刚和好,我以为这回是天长地久呢!”
程东苦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以为最大的阻碍不过是母亲那一关,却意外地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小优思索片刻:“我觉得澜姐可能隐瞒了一些事,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可以吗?”他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帮忙。
“当然可以。”小优瞥了一眼抱着垃圾桶呕得撕心裂肺的莫澜说,“她应该憋在心里很久了,再这么下去,我怕她会受不了。”
今晚她一定是想要找人倾诉的,但即使喝醉了也没办法说出来。心事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她终有一天会不堪重负。
“那就拜托你了。”
“不用客气。你好好照顾她。”
唐小优当莫澜如亲姐,真心诚意地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程东等莫澜吐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来,才扶她上楼。她眼花走不稳,搂住他脖子撒娇道:“你背我。”
他看一眼不远处的电梯:“别闹,马上就到了。”
她摇头,揪着他的衣服:“既然要到了,就背一下嘛!我晕的很,等会儿又要吐了。”
他长吁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示意她:“上来吧!”
莫澜喜滋滋地伏到他背上,揽紧他。
正好有人进了电梯间,程东把她往身上托了托,转身进了一旁的楼道。
楼层不高,他就背着她一层层爬上去。
莫澜在他背上,跟随他的脚步轻轻颠荡,更是搂紧了他,脸颊贴在他颈边道:“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
她好像又轻减了,背在背上并不是那么吃力。程东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抬头看到明晃晃的灯光,也试着回忆:“记得,是结婚的时候。”
迎新娘的风俗,要求他把她从娘家背出来,背进他和她共同营建的新家里。
她家里那时已经没什么人,从小生活的那个小居室也被她转手卖掉。她有依附的资本,却不愿做凌霄花,连婚后共住的新房都一定要凑一份子。他悄悄为她把那笔钱存起来,想等她将来事业有成,打算单打独斗开律所的时候拿出来用作起步的资本,或是有了宝宝,可以当做孩子的教育基金。
然而最后他们却等不到那一天就不得不分开,他留下房子,把钱还给她,然后她用那笔钱去了国外深造。
她穿着红底金线的传统褂裙,由他背着一步步走向新的生活时,心中有没有跟他同样的憧憬和期待?
莫澜此时靠在他肩上,也同样好奇:“那当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程东在楼梯的转角处稍稍停了停,抓住她腿弯处的手紧了紧,淡淡地回答:“没想什么。”
后来他听到有人说,惟愿我身边的人与我所求相同,才终于明白自己那时的心境。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都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他终于把她背回家,给她倒水、洗脸,扶她躺下,像对待自己的病人一样耐心。她像个孩子似的依偎在他身边,不无心疼地在他脸颊来回抚:“听说你挨了一巴掌?”
他还来不及开口,她又说:“真傻……不知道躲的吗?”
他拉住她的手:“喝多的人没资格说别人傻,快点躺下休息。”
她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开:“那你答应我,下次……要是还有下次,别再这样了。”
即使是生他养他的亲妈动手给他一下子,她也心疼。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要是下次再喝酒,别再这样了。我不是每次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