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寅双颇为镇定地看看江苇青,再看看手舞足蹈说得热闹的胖叔,却是学着江苇青的手段,慢慢把话题引向他们过去在江湖镇上的那些往事,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回头对江苇青道:“这么说着,倒叫我又馋了。我想吃蛋炒饭。”
江苇青皱眉道:“你今儿已经吃了不少了。”
“可我想吃了,”雷寅双皱着眉头忍着痛道,“我不多吃,就一口!”说着,还很是镇定地竖起一根手指,一副若无其事跟江苇青讨价还价的模样,道:“我要是吃不到,会心慌的。”
她最近新添的这毛病,江苇青岂有不知道的,虽然怕她撑坏了,可也不能叫她那般“烧心”难受。于是他站起身,皱着眉头嘱咐她道:“就只许一口!我也只炒那么一点。”
雷寅双立时道:“炒少了,味道就不好了。不如你多做一点,反正胖叔在呢,他也爱吃的。”又道,“上次你不是放了点海参吗?我爱吃那个。”
江苇青皱眉又道:“只怕没现成的,要泡发呢。”
“那你去厨房看看。”雷寅双双手合十,皱着鼻子装着个憨笑模样。
江苇青看看她,无奈地一摇头,笑着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了。
直到听不到江苇青的脚步声,雷寅双才忽地倒抽了一口气,喊着冯嬷嬷道:“好像差不多了[嬴政+大汉天子]金屋。”
那冯嬷嬷还愣着神,却是胖叔先头一个反应了过来,却是猛地站起身,瞪着个眼道:“不会真是今儿发动了吧?!”
雷寅双倒抽着气,对他笑道:“拜托胖叔一件事,去看着小兔一点,我怕我没事,他倒先慌了手脚。他要是有个什么,你记得先打昏了他。”
这一段话,却是叫她交待得一阵断断续续,惊得全然没个准备的胖叔直搓着手围着她一阵打转。
亏得冯嬷嬷这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却是立时以她那矮小的身材撞开几乎是她两倍的胖叔,冲他翻着白眼道:“还不快出去!”说着,命人把雷寅双抬进产房,她则有条不紊地一一吩咐着众人。
其实要说起来,也多亏了江苇青的不镇定,经过无数次假警报,如今蒲园里的人便是不用冯嬷嬷去吩咐,各人也早知道各人该做什么了。却是去隔壁院子里请医女的请医女;叫产婆的叫产婆;还有那专管烧水的抱来了炉子等等……倒是胖叔,茫然没个头绪地在廊下转了两圈后,忽然拿拳头一砸手,道:“该通知老雷和花姐的!”说着,便要往外跑。
冯嬷嬷见了,赶紧一把拉住他,道:“忘了我们夫人交待你的事了?!放心,国公爷那里早有人去了,你只管看好我们世子就行,别叫我们世子分了我们夫人的心!”说着,便转身进了产房。
胖叔进京也有几年了,他跟冯嬷嬷也不算陌生,在他的印象里,冯嬷嬷一直是个笑眯眯的谦和妇人,看着似一点脾气,如今她这杀伐决断的模样,对胖叔来说很是陌生,他不由就看着冯嬷嬷一阵连连眨眼。
正眨眼间,就看到江苇青从院外冲了进来。那原本整洁的衣襟上,挂着一团油污外,似还沾着些蛋液。
“怎、怎、怎么回事?”他抓住胖叔的手,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我才刚走开这么一会儿,她、她就发作了?!”
胖叔立时想起雷寅双的交待,用力握住江苇青的胳膊,将准备往那产房里冲的江苇青拉了回来,道:“没事没事,你听,双双都没喊疼呢,肯定没事的。”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江苇青的手竟在颤抖着。于是他对江苇青道:“这时候你得镇定,你一慌,双双她更要慌了。”
“对对对,镇定,镇定!”江苇青茫然说着,却是依旧抖着两只手。
两个从来没有遭遇过妇人生产的大男人,站在偌大的庭院里,不禁一阵面面相觑。直到花姐和雷爹冲进来,这二人竟是始终不曾动过地方。
花姐来不及搭理那失魂落魄的江苇青,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