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姐和雷寅双却是只能入后宫去拜见太后——此时元后早已去世多年,后宫地位最高的,除了太后外,便只有一个徐贵妃。
昨天小兔江苇青特意过来给雷寅双和花姐上了一课,教了她们一些宫里贵人们的喜好忌讳。当时雷寅双觉得,她在江河镇上连个天启皇帝都不曾怵过一下,应该也不会怵了后宫这些娘娘们。可等他们一家三口进了宫门,雷爹被一个内侍领着往右,她和花姐被两个小内侍请着往左时,看着前方那仿佛没有尽头的赭红色宫墙,雷寅双莫名就有点心慌气短。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高高宫墙,硬是将头顶那一片天空挟制成一条细长的蓝线。看着那一线蓝天,雷寅双顿感一阵扑面而来的压抑,以及皇家那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种威胁感,顿时激起了雷寅双潜意识里的警觉,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便已经挺直了脊背,捏起了拳头,那原本按照冯嬷嬷的教导规规矩矩低垂的头,也于不自觉中扬了起来。
因此,当她们在宫墙夹道内和皇帝的御辇相遇时,她正是这么一副随时要跟人打架的机警模样……
日理万机的天启皇帝坐在御辇上,正沉思着国家大事,忽然就看到远远一片低垂的脑袋当中,竟有一颗头颅正高高地扬着。他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御前侍卫那里就先有了反应。
要说这些御前侍卫,人人都是武功高强,对危险都有着种本能地反应。雷寅双那里紧绷着身躯,于不知不觉中散发出的紧迫感,立时就叫那些侍卫们给盯上了。出于宁错过莫放过,那刘棕只一个眼神,便有四个大汉冲着雷寅双-飞扑了过去……
这一回,却是和树林里那一回不同。便是看到这些人冲着自己扑过来,雷寅双也再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会是自己——她还以为自己把冯嬷嬷教的规矩守得很好呢——直到脖子上被压了两把明晃晃的钢刀,她这才反应过来。
只是,这时再想反抗,已经晚了。于是,便是被钢刀压着要害处,她仍是不服气地冲着那缓缓而来的御辇瞪起了眼。
时隔一年多,便是雷寅双有着那样不能为人所知的身世,便是天启帝觉得这小丫头的性情挺讨人喜欢的,仅两面之缘的她,那小模样也早已经在天启帝的脑海里变成了一个极模糊的影子。而眼前这和当年极为相似的一幕,以及那孩子同样倔强不肯服输的神色,却是忽地就令天启帝记起了她……的外号。
“虎……爷?”
对照着今儿要召见雷家人的事,天启帝立时就想起了她是谁。只是,叫天启帝没想到的是,他没记住这孩子的名字,居然竟记住了她的外号。
听他竟一口叫出自己的绰号,雷寅双也意外地眨了一下眼,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应了天启帝一声:“啊?”
天启帝忽地就笑了起来,撑着那御辇的扶手,看着雷寅双道:“怎么每回见到你,你都是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说着,他冲着侍卫们挥了挥手,令人放开她。
雷寅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刚才被两个侍卫扭住的肩,撇着嘴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这还不是陛下所赐。”
天启帝一愣,忽的,江河镇上那愣头青似的小丫头,就这么一下子在他的记忆里鲜活了起来。他不禁一阵昂头大笑,看着她道:“看来这一年来,你并没个什么长进嘛。”
“谁说的?”雷寅双不服地踮了踮脚尖,道:“我长高了近两寸呢!”
天启帝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孩子已经再不是一年前那副不辨雌雄的模样了。只见她那头乌黑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梳成两条垂髻挂于耳旁,发间倒也不曾点缀什么饰物,只于发髻上缠绕着粉白豆绿的两色缎带。身上一件豆绿短襦,下系一条粉白长裙——看着端的已经是个少女模样了。
“果然,是有点女孩儿家模样了。”天启帝呵呵笑着,却是眼珠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