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更凝固了。
“你现在还在过渡期吗?”
“啊?”赵晋扬还在神游。
“……你还做以前的工作吗?”
许连雅以为他现在还像当初在修车店。
“不做了。”赵晋扬说,“我现在不是警察了。”
“嗯。”她低头看那杯茶,明明什么也没有,却不住轻轻摇晃着。
“你回南宁多久了?”
“去年回的。”怕她先问出来,赵晋扬坦白:“去年一直在住院。”
“怎么弄的?”
“出了点意外。”
赵晋扬几乎不曾跟她提过遇到的凶险,只交代一个比新闻报道还简单的结果,也许他觉得倾诉过程是博取怜悯。
许连雅便不再问下去。
赵晋扬也端起冰红茶时候已经八点过,许连雅说:“我九点半前得回去。”
他消化这句话的含义比呷一口茶的时间还久。
“够了——”他忽然放下杯子,一把拉过她,牢牢吻在她唇上。
许连雅搁下杯子,跟着他牵引站起,环住他的脖子。
新鲜的味道,陈年的情意,在唇齿交缠间蔓延。
两只玻璃杯经受不住桌子的晃动,倒了下来,两股茶红色液体交汇在一起,一滴一滴聚成细线,流到地上。
赵晋扬推着她往卧室,板床硬邦邦的,他先倒上去,让她垫到身上来。
“……能拿开吗?”许连雅有些不满地扯了扯他的右臂。
赵晋扬愣住。
“碍事。”
“……会吓到你的。”
“我们家猫是三条腿的。我做过的截肢手术比你多。”
“……”
赵晋扬有点不知所措。
许连雅去解他衣服扣子,锁骨刚露出来,她手停住了。
那里吊着三颗佛珠,佛珠两头打着死结防滑动,如此特别的“吊坠”像某种神秘仪式后的纪念。
那无疑是她的佛珠。
赵晋扬盖住她的手背,“对不起……其他的弄丢了。”
“又是‘出了点意外’?”
赵晋扬不再回答,亲吻更热烈。
许连雅报复性地扯他衣服,他也不甘落后,仅能一只手忙活让他动作显得略微粗鲁。
到底还是许连雅先占了上风,他的右肩完整地裸/露出来——
那里吊着一个绷带套,右上臂中部以下连着毫无弹性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