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洪瑾瑜翻过一座大山,来至博罗县内,眼前的情景更使他大吃一惊。
原本繁华的街道一片死气沉沉,稀稀拉拉仅开着几家铺号。
每条街道上都有出殡的队伍,负责巡逻的差丁衙役一个个无精打采。
他快步上前,拦住其中一位,佯作不知地问道:“这位差疫大哥,鄙姓洪,乃一郎中。
敢问这县上出什么状况了,怎么这么多出殡的队伍?”
差役上下打量他一眼:“你是刚从外乡来的吧,前不久这里突发瘟疫,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你既是郎中,或许能派上些用场,要不要跟我去见马大人如何?”
“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速带洪某去见大人。”
两个人七扭八拐来到了衙门口,路上正好遇到马大人指挥人手正忙活着。
差疫大哥上前一步道:“大人,外乡来一郎中,小的寻思或许可以帮上忙,就给您带来了。”
马大人用余光斜了洪瑾瑜一眼,直接问道:“看你年纪轻轻,行医没几年吧?”
“回大人,小的八岁便会开方子,十岁坐堂问诊,如今已逾十余载。”
“哦,如此说来,必有些真才实学,敢问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鄙人姓洪,名瑾瑜,师承家父洪敬邈。”
马大人闻言,围着他左看右看,自言自语道:“嗯,还真像。
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一位官员的娘亲突患急症,去请你的爹爹神医圣手,恰巧洪老先生外出就诊未归。
你便给下了一剂猛药,还被县令押入了大牢。后来老人家竟然起死回生,差点闹了一场大乌龙。”
洪瑾瑜看着眼前这位马大人,想了想,一幕往事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那是大约五六年前,一日,洪敬淼欲外出就诊,便唤来儿子洪瑾瑜道:
“瑾瑜,东都的朋友托人稍信来说,有一位很棘手的病症邀爹爹前往会诊,这一去,怎么得个把月方能返回。
医馆的事情便交与你了,切记,为病患诊治时,务心要细。
有时往往因忽略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以至于酿成惨祸。
遇有疑难未解之症,也要多与前辈请教才是,且不可率性妄断。尤其涉及人命关天之事,定要慎之又慎。”
“瑾瑜谨遵爹爹教诲,一定不忘爱心与德行乃行医之本,还望爹爹速去速回。”
就这样,洪瑾瑜送走了爹爹,医馆里只剩下他与两个小学徒守着。
他一边要教二人学习医理,还要与他们一起采药制药,整日里忙得不亦乐乎。
一日黄昏时分,他刚要吃口饭食,便听见医馆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少顷,只见一位身穿官服之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位随从打扮的人,竟是衙门里专门跑腿的黄大龙。
见那人一进门,便声音急促而不安的问道:“在下姓马,洪敬邈老先生可在?洪敬邈老先生可在?”
洪瑾瑜见状,刚端起的饭碗又放了下来,站起身来问道:“在下洪敬邈之子,洪瑾瑜。
家父已于数日前去往东都会诊,但不知这位官爷可是有何急事?”
马大人闻听,顿时急得连连跺脚,不住得一手握成拳,捶打着另一只手掌,口里连连言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勿须惊慌,家里可是有患急症之人需要医治,不妨说来听听。”
“说了又有何用?谅你小小年纪也是无能为了。看来,是老天要置家母于死地呀。”
话音未落,朝后边的人一挥手:“大龙,为今之计只好再往其他医馆求医了。”
“老爷,连魏茂春老先生都瞧不好的病,除非洪老先生在,旁的人怕是去了也无用啊。
再说老夫人已经不省人事,这时间上也来不及呀。”
洪瑾瑜闻言,忙言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