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瑾瑜闻言,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即将熄灭的篝火,看着萧天鸣:
“小小年纪,知道这许多做什么,简单了解一下便可以了。”
不料萧天鸣闻言,把头一歪:“洪叔叔,师尊说了,凡事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不告诉我,是不是也不知道啊?”
“行,小家伙,真有你的,有其师必有其徒。好,既然你这么感兴趣,叔叔便讲给你听好了。
蛊的种类很多,常见的有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还有植物蛊。”
“这么多,究竟哪一种蛊最厉害?”
“嗯,要说最厉害的,怕是要以金蚕蛊为最了,因其形状像蚕,通体金光灿烂。
且屈如指环,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故又称之为“食锦虫”。
其实啊,无论哪一种蛊,或以害人为目的,或为了获取他人钱财,皆属于巫术范畴,理应严令禁止。”
“哦,人心真是可怕,居然想出这么个法子害人。”
“所以呀,那个龚茂才即使不被你师尊斩了,总有一日也会遭猫鬼反噬而丧命。
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无非也是这么个道理。”
天鸣听完洪瑾瑜的描述,一手拄着头,撅着小嘴,发出了一声叹息与感慨。
说到这个金蚕蛊,大家可能看不大明白,这里有必要再书上一笔。清朝张泓在《滇南新语》的记载要更详细一些:“蜀中多畜蛊毒,以金蚕为最,能戕人之生,摄其魂而役以盗财帛,富而遣之,谓之嫁金蚕。
这时,顾蔓青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瑾瑜兄,我记得前段时间江都郡也发生过一起用蛊案,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据说当事人还是一位名扬乡里的青年才俊,这事你可知晓?”
洪瑾瑜闻言,松开搂着萧天鸣的手,十指相扣着抵住下颚,叹口气道:
“唉,蔓青老弟,要说这桩案件的受害者还是我儿时的玩伴,可惜呀,竟平白无故的遭遇这番磨难。”
“哦,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不妨说来听听。”
众人闻听又有故事,也凑到近前,竖起耳朵,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案件的主人公唤做阮江天,天资聪慧,敦敏好学。与我家毗邻,虽然比我小了几岁,但却志趣相投。
后来,他中了功名,便被指派到江都县作了一名主簿。官职虽然不大,然得偿所愿,却也落得个清闲。
去年,我到江都郡采药,路过那里,便去登门拜访。谁知待见面时,他的样貌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一改往日的风流倜傥,竟然变得邋里邋遢,行销骨立,眼中似乎还挂有泪痕。
我一见,忙追问其中根由。起初他还欲遮遮掩掩,但架不住我一再紧逼,方才吐露实情。
原是他的新婚娘子不知出于何故,突然之间性情大变。前几日居然不告而别,搬去了郡守公子墨文才的芍药园小住。”
“怎会如此?既是新婚燕尔,理应你情我爱正浓之时,难不成人家姑娘不愿意,你那兄弟有强娶之嫌疑不成?”
凤婵依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
“非也,非也。凤道长错解了。起初洪某也曾有此疑问。后经打探,方得知事情的经过原是这样的。
江都县有一位前朝遗老,姓柳,名宜安,膝下育有一子二女。
一子唤做柳经湘,与阮江天同在江都县供职。
一女唤做柳胭脂,生的如同天上掉落凡间的精灵般细腻婉约,深得柳氏夫妇垂爱。
自幼便为其延请名师栽培,悉心教授,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及笄之年刚过,便被求亲者踏破了门槛。
因其兄长与阮江天的关系,胭脂姑娘早已对他芳心暗许,只待他找个合适的机会上门来提亲。
未料想,却被郡守大人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