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西家,确信没人跟踪,便加快步伐向城外走去。
待他来到大槐树下,周身已是大汗淋漓,便一屁股坐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多时,就见杨茂林拄着一根破棍,一瘸一拐的从他旁边走过去,轻声道“顾大人,远远跟在我后边。”
顾蔓青用余光看着他走远了,方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循着他的背影,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伯正在院子里铡草,见乞丐领着一个年轻人回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问“咋样,杨大,找着他哥哥了?”
“找着了,这不来看他来了。”
老丈见着顾蔓青,高兴的往屋里让着。屋子里光线很暗,马胖躺在木榻之上,身下铺着厚厚的被襦。
见顾蔓青进来,便挣扎着非要坐起来。顾蔓青把买来的吃食递给他道“胖子,伤势咋样?还有力气吃没?”
胖子接过来,大大咧咧的言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言罢,抓起牛肉大口的起了起来,猛一抬头,看着顾蔓青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便一把抢过去,猛灌了几口,直呼过瘾。
这时,老伯走进来对蔓青道“你这兄弟命太硬,刚来的那天,大腿的骨头都支出来了,幸亏遇到老汉我会接骨,算是保了一命。
这足足昏迷了三天,梦里还一个劲的喊着‘蔓青兄弟快跑。’哎呀,这样刚的人,俺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
顾蔓青闻言,紧紧握住老丈的手道“老伯,谢谢您救了我兄弟,他伤势严重,暂不宜挪动地方。
怎么着还得在您这将养些时日,过几日我再来接他。”
言罢,又从怀里拿出十两纹银和一些散碎的大子“老伯,这散碎的大子给我兄弟买几只鸡补补身子,那十两权当给您的谢礼。”
老伯百般推辞不下,只好接过银子,笑呵呵道“我这就给你兄弟买只鸡去。”
言罢,手里攥着银子,眉开眼笑的出去了。
待老伯出去以后,顾蔓青就问马胖和杨茂林道“你俩怎么碰到一起的?快与我说说咋回事?”
杨茂林闻言,一拍大腿道“大人,这说来话可就长了。
大约半年前,公孙府上的黑风拿着伪造的买卖契约,告苏老爷霸占了他家的祖产,县大老爷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苏老爷拿入狱中。
黑风又命我二人对苏先生百般威逼利诱,但无奈苏先生骨头硬得很。
黑风嫌我兄弟手段不够,便支开我俩亲自审问,小的无意间偷听到,原来公孙及怀疑苏老爷的静雅居藏有大量财宝。
这才假借着房屋买卖之事,一心想据为己有,不过任凭黑风怎么用刑,苏先生竟死活不吐口。
黑风无奈,便要将苏雪卖到妓院里去,以此逼迫苏先生就范。
谁知被魏远那小子走了口风,后来他又屡屡为苏伯送信。
公孙大人不知道魏远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才命我等协助黑风,将魏远用蒙汗药酒灌醉,绑在大石头上沉到运河里。”
“这点本官已经知道了,苏先生到底怎么死的?”
杨茂林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怎么说呢?应该是自杀,也是他杀。”
“哦,你待怎讲?”
“黑风见苏先生死活不说出宝藏的下落,管家苏伯又上下奔走打官司,怕夜长梦多走漏风声,再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于是,便命我兄弟二人在苏先生的饭菜里下毒,我兄弟敬佩苏先生为人,死活不肯答应。
黑风对此十分气恼,便亲自动手,把药下在了苏先生的饭食里,这药乃是公孙及寻人刻意调制的,吃下之后并不会登时死去。
黑风为了掩人耳目,以制造出苏先生乃是自杀的假象,便故意刺激他。
谎称他女儿苏雪已被卖到妓院,儿子被逼做了他人的娈童,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兄妹二人所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