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回屋将一个小小的,已经洗的发白的包袱拿了出来。
将包袱拿到外头小院的石桌上打开,包袱不大,里头的东西一览无余。
一支狼毫,一只鎏金花梳,一粒小小的金粒花生,还有一沓“明棠妹妹亲启”的书信。
将那一沓书信随手放在一旁,温明棠看向包袱里余下的东西。
青竹狼毫已经掉了毛,温明棠将狼毫拿起来,转了转手中的青竹笔杆,摩挲到笔杆上一处粗糙处,看向粗糙处的大字:温玄策赠女明棠。
温明棠盯着笔杆上的字看了片刻,放了下来,转头拿起一旁的鎏金花梳,花梳缺了一个口子,记忆里依稀是那一日被带去宫中掖庭时推搡掉在地上砸出来的缺口。
花梳上没有写下什么字,是记忆里那个温婉美丽的妇人时常插在发髻上的,最喜欢的花梳。
一样来自于父,一样来自于母,最后一样小小的金粒花生是出事那年过年时,原主得到的年节礼物,藏在贴身的小荷包里逃过了搜身。
在宫中待得磕磕碰碰的那些时日,那个孩子不曾拿出来贿赂过管教、使绊子的宫人。
或许也是知道贿赂也没用,一粒小小的金花生能躲过这一顿毒打,却未必能逃过下一顿了。
正看着手中的金粒花生出神之时,一道声音自身后响了起来。
“明棠妹妹亲启?”那道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清冽的冷意,冷冷澹澹,一如往昔,“墨色带着些微珠光,这般花里胡哨的用墨前两年江南一带时兴过。一墨被炒到高价,能用来写书信可见此人富贵非常。”
“看信封右下角的印戳是送入宫中的,一路千里迢迢从江南送入宫中,连同打点宫人的钱财一道给了,看着似是用了心思的。”
温明棠拿着手里的金粒花生转头看向来人。
林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手中捧了几卷卷宗,正垂眸往这里望来。
温明棠还未说话,便见林斐摇了摇头,道:“我看信封上落了个叶字,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能唤你‘明棠妹妹’,又姓这个姓的,倒是让我想到了你那位曾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婿叶大才子。”
温明棠:“……”
顿了顿,她正要说话,便听林斐又道:“他一封一封信的送来,看似深情款款,可进宫来看过你一回?”
温明棠摇了摇头:她没见过这位曾经的未婚夫。
林斐见状,便道,“前两年叶大才子来过长安一回,在城中摘星楼上一掷千金,动静闹的不小,你可知晓?”
明明人都来了长安,却连个进宫探望的功夫都没有,可见这位叶大才子所有的情谊全都放在书信上了,没放在别的地方。
看着林斐一脸劝她迷途知返的样子,温明棠默了默,看向林斐:“他如何同我有什么关系?”
莫说同她没关系了,就是同原主,年幼的记忆里都没对这位曾经订婚的未婚夫有什么记忆,连长相都有些模湖不清了。
倒是比起这个来,有一件事她想问一问林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