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张陌生的床上,阮明瑜睡得不踏实,第二天天将亮就醒了,她倒是还蜷在床沿,沈豫北却是翻个身,大咧咧把手脚往中间甚至里面伸,阮明瑜扭头看熟睡的颜,轻手轻脚的掀开被下床,去卫生间换衣裳。
阮明瑜换好衣裳,洗漱完出来。沈豫北已经醒了,靠在床头,被子挂在胸口,露出还算健硕的胸膛。两人视线交在一处,阮明瑜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眼,沈豫北嘴角微抿,掀开被子下了床,口气生硬道,“昨晚留在洗漱台上的头发去捏掉!”
最讨厌随处都是头发丝!
阮明瑜正在叠床上的被,头也不回道,“你先洗,洗完我就整理。”
先把床上的被叠了,头发丝捏掉,又把阳台的窗帘和落地玻璃窗都拉开,徐徐的风灌了进来。
瞧见沈豫北已经衣衫整洁的从卫生间出来,阮明瑜越过他进去整理,没碰他东西,只是把她的东西摆好,重点是把头发丝都捡起来。
沈豫北听着洗漱间的动静,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白色药瓶。
白色药瓶在拿起的瞬间从他手里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药粒从瓶里洒出,溅了满地。
沈豫北绝对不会怀疑刚才是他手滑,实际上刚才短暂不过一秒钟的失神,应该是他癫痫发作了。
这半年来他控制的一直很好,没再发作过,刚才短暂的失神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沈豫北死捏了拳头,眸色晦暗。
阮明瑜听见了外边的声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地上散落的药粒,顿了脚步。
“你...生病了?”
阮明瑜踟蹰,最终还是向沈豫北走来,想帮他把药捡起,不想却被沈豫北阴着脸拎小鸡一般,扯着胳膊给扔到了门外,啪嗒一声甩上门。
门摔的震天响,楼下的陈淑云听得清清楚楚,以为是小两口闹矛盾,不放心的喊了一声。
“阿北,明瑜?”
阮明瑜忙应声,索性先下了楼。陈淑云在做早饭,不放心道,“是不是阿北对你发脾气了?”
阮明瑜忙摇头,想岔开话题。四下看看,没见着青姨,就问了一声,“妈,青姨呢?”
陈淑云笑道,“阿青被她儿子接城里过节了,今天中午我来动手做给你们吃。”
闻言,阮明瑜忙道,“妈,你就别忙活了,我跟豫北去买菜,我们做给你吃,让你尝尝我们手艺。”
陈淑云眼睛一亮,“阿北还会做饭?”
阮明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会做,会做,我教他的。”
沈豫北下楼刚好听见最后一句,眼皮直跳,果然,阮明瑜下一秒逮住了他,当着他妈的面,笑得跟朵花。
“豫北,快来吃早饭,吃完饭你带我去买点菜回来。妈,你有什么想吃的?”
陈淑云笑得合不拢嘴,越看这个儿媳妇越喜欢,真是娶对人了,“只要是你和阿北做的,我都喜欢!”
吃完早饭,在陈淑云的期盼下,沈豫北不情不愿的拎了菜篮,带阮明瑜出了门。
堂堂沈家药业的掌舵人,有天会沦落到拎菜篮买菜的地步,想想都让叫人跌份,何况是真这干了这事。
前脚出了大门,沈豫北回头瞪眼看向嘴角挂着笑的阮明瑜。
“拎着。”沈豫北把菜篮扔给了阮明瑜,同时警告她,“我劝你别拿鸡毛当令箭。”
阮明瑜也怕真惹毛了他,拎了菜篮跟上他,想到她早上见到的那一幕,斟酌了下,终是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沈豫北停了脚步,冷声道,“别真把自己当成我太太,不该问的少打听!”
看他在前面走得快,阮明瑜呼出了一口郁愤之气,摇摇头跟上。
乡下没有正规的菜市场,不过是集中在路两旁摆摊,蔬菜种类也不及城里多,但足够新鲜,大多是自家种的,农药打的少,卖得也便宜。
阮明瑜向沈豫北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