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诺德家族就没这么好过了,达尔西斯是臭名昭著的法师,他有国王保护,诺德家族可没有。与之相反,这反而成了诺德家族被攻击的理由。外界说他们只不过是政治婚姻,彼此利用,每天晚上都背着彼此在外寻欢作乐。呵呵,弗雷兹再知道不过了,达尔西斯的身体走路都费劲,阿黛拉更是自告奋勇每天晚上抓起那复杂的医疗仪器,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但是这个传言的发端,弗雷兹还是有些了解的。阿黛拉整天忙着应酬,喝酒,跳舞,和别的家族和权贵搞好关系。达尔西斯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也不曾阻止过阿黛拉。他偶尔拄着拐杖去市井里的小酒馆,去看望那些曾经和他浴血奋战的老兵,弗雷兹跟着他。将军偶尔也会接济一下他们,他能起身的时间不太多了,他背上的液态金属终究只是权宜之计,要你付的代价你一个都跑不了。弗雷兹正给将军设计一体化轮椅。
将军最后一次去酒馆回来,趴到了那个他用了几年的治疗床上,问弗雷兹:“我这身体……还能撑多久?最近感觉背部越来越疼了,像要散架了一般。”
阿黛拉不在,弗雷兹轻车熟路地拿起了治疗仪,一节一节的组装到弗雷兹身上。“不会很久了,不过您放心,我正为您设计一个一体化轮椅,即使你瘫痪,他也能载着你像正常人一样活动。”
“我这身体……无所谓了。要是别的老兵也能在阳光下自由出行就好了。看他们天天窝在那个偏僻的小酒馆里,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弗雷兹心里那尘封多年的一块被触动了,微微发烫,那是机械和魔法的部分,他到达尔西斯这里之后几乎再没接触过。但他没忘,那些曾经学的知识十分炽热。他说:
“这座城市很新,上边正筹备魔法学校,这让人们对新事物并不抗拒。我可以设计比马车更快更便宜的轨道车,在重要街道上铺下铁轨,让普通人也能在阳光下兜风。”
达尔西斯探起了头,他趴着,做这样的动作十分费劲,可他还是做了。他看向弗雷兹,眼里透着非凡的光亮,他说:“轨道车……好,好啊。如果是公共设施,就该对残疾军人免费!”
诺德家族很快就同意了,他们闻到了这个项目里无穷的商机,因为皇室几乎马上就同意了这个项目。法师逐渐势大,皇室几乎抬不起头,他们大概把轨道车当作对法师的沉默抗争了吧。
达尔西斯已经不再能上战场了,好在他还能在这进行最后一次冲锋。他把自己所有的资产都投入了进去,当然也包括诺德家族能支持他的所有部分。弗雷兹也不轻松,钱再多也没用,他的图纸是才是这个项目的关键。
第一版设计花费了十二个月,一年。弗雷兹的技巧确实生疏了。对此他还不放心,以老师的面子,弗雷兹找来了一位侏儒学者,又过了一年,弗雷兹才把最终设计的图纸交上去。
交上去的时候,达尔西斯已经不能走动了,他整个身体都扭进了轮椅里,他的女儿卡拉·达尔西斯倒是像个小将军,拿着父亲给他做的小皮盾和木剑,咿呀咿呀的摆架势。
遇到的问题很多,弗雷兹没有一个造车的工厂,这就意味着没有样车,而投资者是看不懂图纸的,他必须有一辆样车!不仅如此,铁轨的制造技术也必须提高,普通的轨道在沉重的轨道车下会像豆腐一样碎裂。
真是孤独,人们都向魔法涌去,连来批评我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来帮的技术人才了。能用的余钱也花完了,矮人的贪婪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弗雷兹想。
当时克雷尔的徒弟泰勒·库博是法师协会主席,他的城市刚刚筹建完毕,名字是博法城,按照他的设想,这会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城市。城内的基础设施还在建设,也还没能悬浮起来,因此他还住在太阳城内。
弗雷兹没办法,只能去见这个曾经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主席,请求他的帮助。但要让弗雷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