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先不提,只等她说出来,明摆着是“不怀好意”。
嗔怒地瞥了一眼,转念又想,他这般计议也是费了一番心思,自己若是不应,便是拂了他的意,实在于心不忍。
再者他说清静雅致的地方定然差不了,说不定另有一番惊喜。
想到这里便问:“在哪?远么?”
“就在城外不远,公主随臣来吧。”
高暧一听要去城外,心头不免砰跳起来,这般神神秘秘的,不知又在搞什么名堂。
自己这厢迟疑,手却已被他攥住,拉着便往前走。
她不愿在大庭广众下跟他这般亲密,可甩不脱那铁钳般的手,又怕被人笑,只好羞着脸垂下头,含羞无语地跟在他侧旁。
转过正街,人流少了些,徐少卿雇了辆车与她同坐,从北门出的城,行不多远便折向东。
高暧撩着帘子向外望,只见山野萧瑟,几乎没半点青绿,可在极目之处却又遥遥地望见有一片山峦起伏,中间的主峰足有千仞之高,云蒸霞蔚,甚是壮观。
莫非要去的便是那里?
登山远足,赏心怡情,原本是不错,可这隆冬时节,草木不发,万物凋零,又有什么风景可看?
回头望去,却见徐少卿阖着双目,半躺半靠在那里,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作势假寐。
她不禁心中奇怪,暗想以他的性子,这会儿除了外面的车夫,又四下无人,自然要上来占些便宜,可自打一出城,他便一直是这副样子,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反倒是自己有些失望。
就这般静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便凑过去,拿手推了推他,轻声叫道:“厂臣,厂臣?”
连着唤了好几声,徐少卿才缓缓睁开眼。
“公主有事么?”
她不由呆了呆,总不能直言车里憋闷,想和他说话吧。
可若非如此,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想,只好道:“没什么……只是怕厂臣睡熟了身子冷。”
他心中暗笑,挑眉道:“若是臣真睡熟了,又身子冷,公主当如何处置?”
原不过是没话找话,却不想一开口又被他捏住了话头。
高暧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话,窘着脸低下头,心说若真是他冷得紧,自己定然不会顾忌那许多,可现在他无非是随口玩笑,借机挑惹,若再顺着话答下去,便更上了他的圈套,索性便岔开话道:“我瞧见前面有座山甚是清幽,厂臣说的地方可是那儿?”
徐少卿却也没续前话,微一点头:“哦,公主也瞧见了?”
她见自己竟猜中了,倒也吃了一惊。
“去那山野间瞧瞧,却也不错,只是这时节怕没什么好景致,再说我这脚力,定然也走不远,就怕不尽兴……”
“这大冷天的爬山?臣这身子可受不了。”他撇嘴摇了摇头。
“啊,那这是……”
“既是公主生辰,当然不可做那等劳身费神的事。不须问,稍时公主见了定然喜欢。”
他也不多言,坐起身来,也撩着帘子向外望,随即自言自语地笑道:“真是巧,说话这便到了。”当下便让那车夫停了车。
高暧随着他下来,抬头便见已离山脚不远,头顶云气飘渺,恍如天宫仙境一般,油然便生出一股畅然之感。
徐少卿打发那车夫走了,牵着她继续向前,须臾来到山脚下,又沿右侧山路穿过一片枝叶稀疏的林子,没多久,便来到两峰之间的谷地。
那背靠山岩之处,开阔平坦,其间有一池碧水,氤氲蒸腾,笼在雾气中,其上还有一座宽大的草亭。
她不由惊呼道:“这……这是……”
他见她喜动颜色,也甚是高兴,微笑道:“究竟是不是,公主且近前看。”
高暧心头砰跳,随着他来到近处,便觉一阵温热扑面而来,池周十余丈,全以白甃石堆砌,池水清澈,底下的卵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