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安唇一抖。
他早就说过了,原话和这差不多。
卫葳蕤从他神色里也看出来了:“你比老蹊还损。”
她又问:“分过?”
那么多年不见,不可能是异地那么简单。
任西安说:“是。”
卫葳蕤问:“你支使人家,你甩的她?”
任西安摇头,沉声:“她甩的我。”
卫葳蕤这倒有些吃惊:“她对你哪里不满意?”
任西安说:“不知道包工头VS女博士。”
卫葳蕤瞪他。
任西安怅然一笑。
那会儿更年轻,人事经历的少,手腕的力量也轻。
可能还不能让人完全放心依靠?
他不知道。
他这么猜。
所以这些年他觉得做人得更努力,肩上多披些荣耀,身上多有些担当,将来对方要什么他有什么,可能就没那么被动。
当初散的太突然,他没什么准备。
大赛前国家队有集训。
郑铎嫌他分心,手机给他收了一周。
那一周内他闲暇时还琢磨将来生个乒乓还是乓乒,出来就被甩。
程梨挑的时间很巧。
她选在他要随队比赛去赶飞机的最后一刻,明明她有其他选择。
她很聪明,她那个时候就很坚定,很有主意,她那是不打算给他挽回的机会。
她做到了。
他多留一分钟,就要爽约整个团队。
他不能。
不能让教练组失望,不能扰乱军心。
让国旗升起来,才能不负许许多多的人浇筑在他身上的心血,他不止代表他自己这个个体。
当初程梨很冷静,他冷静了片刻就在她的冷静里崩了……
也没想到那么严重,他觉得也许还好……可等他回来,人还真得就没了。
她对他说的话不假,不继续就真得走人了。
他最后留给她的那个画面……可能还挺歇斯底里的。
卫葳蕤又含着怀疑的神色问他:“当初不满意,现在又满意了?”
她这话里带着些异样的腔调。
任西安看她,带着研判审视:“你想说什么?”
卫葳蕤说:“这会儿她真是还留恋你这个人?也许是瞄上了别的。”
任西安听出了她的潜台词:“老卫,能好好说话吗?”
卫葳蕤蹙眉:“嘿,我带着有色眼镜看她你就不乐意想护短了?两周前你还天天在max加班,没这个人。就算你离开的第一天起就遇上了,那才多久?”
时间是不算长,如果从重逢开始算的话冥界之今生。
也的确是突然遇上,所以他最初很是抗拒。
他更能接受程梨计划着来找他,那样他更会相信她如今走向他的决心,她计划着来,比猝不及防的相逢会更让他容易接受。
可这样的较真,想几次,也就抛开了。
任西安很肯定地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不会为钱、为名、为利。
他双眸清明,没有波动。
卫葳蕤看他油盐不进有些生气:“你运动员生涯磨下来的意志力呢?来个女人一攻你就被克了?”
任西安反问:“曾阅不是女人?”
就没攻克下来。
卫葳蕤:“……”
她觉得噎得慌。
她随即指着任西安跳脚说:“你小心弄回个妲己,亡了max。”
任西安闻言笑了下。
卫葳蕤用的这比方很有意思。
他哪有商王的权势。
程梨更不是他的祸水。
卫葳蕤见他笑,也没绷住,最后只说:“就是给你提个醒,人堆里就我是个操心命。”
她转身要走。
任西安喊住她:“老卫。”
卫葳蕤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