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风大,昨夜你又是一夜未睡,便不要起来了,在床上躺躺也是好的。”他低声的嘱咐着,随即披衣起床,打开门让四月和听枫进来,就着她们端进来的水洗漱着。
要带去西北的东西一早儿就已是打点好了,这会子便交给了四月和听枫,让她们拿了出去交给齐桑。
徐仲宣随即又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伸手握着简妍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
该说的话昨晚已是说过无数遍了,这当会其实已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可是瞧着简妍这当会水蒙蒙的双眼,徐仲宣止不住的还是将那些宽慰的话又说了一遍,随后又叮嘱了她在家万事要小心之类的话。
简妍只不住的点头。只是她一面点着头,一面眼中的泪水早就是滚珠似的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会来来回回的说着你要小心这样的几个字。
心里明晓得他今日出发,她是不应当做了这副样子出来让他担心的,而应当是欢欢笑笑的,只憧憬着往后两个人在一块儿现世安稳的日子就好。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的当着他的面这样落了泪。
似乎在他的面前,她的眼泪一直都很浅。
但徐仲宣此时心中何尝好受?又何尝放心得下她来?
他不过是一直强忍着罢了。可这当会见着她的眼泪水珠子似的一直滚了下来,止不住的便抬手勾了她的下巴,凑过去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双唇。
那样的辗转反侧,那样的肆意放纵,似是想将她就这么一起带走,时时刻刻的让她处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一般。
但到底最后他还是狠了狠心,放开了她,转身大踏步的就走了。
两个人再这样依依不舍下去,到最后他只怕真的是舍不得走了。
只是纵然是狠心离开了,可到底在出了屋子之后,徐仲宣一直忍着的泪水也悄然的滑落了下来。
可随后他望着天边玫瑰色的朝霞,喷薄欲出的红日,又想着,没有关系,他和妍儿暂且分开得这几个月,随后却是一辈子的安稳相守,所以想一想,这也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思及此,他便大步的一直往前走了出去。
而简妍瞧着他的身影在院子里消失之后,终于忍不住的躺了下去,将被子拉高了起来整个的盖住了头和脸,闷声的哭了起来。
只是一面哭,她又一面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相信她和徐仲宣终究会有一个安稳静好的未来。
其后三个月之后,西北守将八百里加急的章奏传来,叛王兴平王一干乌合之众终被悉数剿灭,兴平王父子伏诛。只是,代天子前往西北督战的内阁首辅徐仲宣却是不幸被流矢所伤,终至于不幸身亡。
这样的章奏一传来,皇帝当朝便落了泪,随即立时便下令追赠徐仲宣为太子太傅,谥号文忠。满朝上下也俱各伤心不已。
而皇帝回宫之后,便也接到了先前他遣过去暗杀徐仲宣之人的密信,只说那流矢正是他二人所发,正中徐仲宣心窝的。且他二人已是伸手探过徐仲宣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他已死无疑。只是当时正值乱军丛中,徐仲宣的尸首却是不慎掉落马车下,被万马踩踏,不复人形。
皇帝听了,这才真的放下了一颗心来。不久待那两个人归来之后,到底是如徐仲宣先前所料想的那般,将他二人秘密的灭了口才算完事。于是徐仲宣的事便再无一人知道内情了。
而因着徐仲宣的尸首没有找到的缘故,所以他家人便只能在棺木中放了他生前所穿的一套衣服。随后朝中众臣陆续前去吊唁,便是皇帝也是遣了心腹内侍前往吊唁。
据说,徐仲宣其妻哀痛悲绝,于灵前日夜痛哭,众人见了,无有不悲伤的。
而随后两日半夜之时的一场大火更是让京城众人吓了一跳。一打听之下,原来是徐仲宣的妻子终究是无法接受自己丈夫离去的事实,于半夜时分在灵堂之中放了一把火,自己连同着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