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简太太听了这仆妇的话,心中大是不解。
这样的一件事何必要告知简妍呢?她这个做母亲的决定了就可以了。
只是那仆妇依然坚持着,简太太无法,于是也只能让珍珠去请着简妍过来。
简妍此时正在白薇和四月的服侍下拆开了脖颈上原先包扎着的纱布,然后用温热的手巾擦了擦伤口周边,又洒了些药粉上去。
珍珠这时正好过来传简太太的话,简妍也没避讳着她,直接让她进了她卧房。
于是珍珠一眼就看到了简妍脖颈上的这处伤口。饶是她也算得上是个冷静沉稳的人,可这当会也只被吓得往后就倒退了两步,面上也是变了颜色。
简妍分明瞧见了,但她也只当没有看到,只是清清淡淡的问着她:“母亲叫你过来有什么事?”
“回、回姑娘,”珍珠的声音有些发飘,“太、太太让奴、奴婢过来请您过去。”
简妍便问着:“可是母亲那里有客人在?”
珍珠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是。”
简妍心下便了然了。
果不其然,叫徐仲宣给说中了。
白薇此时拿了干净的纱布过来,要给简妍重新包扎伤口,但简妍却是抬手制止了她。
“就这样吧,”她说着,“我就这样去见一见母亲。”
若是包扎起来了,简太太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圈白色的纱布而已,哪里有直接给她看这样狰狞的伤口来得震撼刺激呢。
白薇也晓得简妍心里的打算,于是便默不作声的放下了手里的纱布,转身去箱柜里寻了一件青碧色素面的杭绸小袄出来给简妍换了。
现下简妍身上穿的暗红缕金提花缎面的对襟袄是立领的,正好可以遮挡住她脖颈上的这处伤口。而这件青碧色素面的杭绸小袄是圆领的,待会正好可以让简太太对她脖颈上的这处伤口一览无余。
简妍换好了这件小袄,吩咐着四月看屋子,自己则是带着白薇,随同珍珠一起去了简太太住的厢房。
珍珠在前面推开了厚重的夹帘,简妍略一低头,带着白薇走了进去。
简太太正坐在明间的罗汉床上,一只胳膊倚在秋香色的大迎枕上面,气色瞧着还不错。旁边只有沈妈妈伺候着,并没有其他的丫鬟在。至于周元正遣过来的人现下也不在这屋子里,想来是被简太太吩咐丫鬟请到了其他的屋子里先行歇息去了。
简妍的目光在屋子里快速的扫了一遍,心下了然。但是她并没有做声,也没有对着简太太行礼,直接就是在左手边的第一张玫瑰椅中坐了,然后抬眼问着简太太:“母亲叫我过来有事?”
反正简太太已是这般轻易的就将她给卖了,且说都不对她说一声的。事已成定局,她还有什么好对简太太虚以为蛇的呢?索性便是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都说清算了。
简妍的态度这样傲慢,简太太心中自然是不大舒服的。毕竟简妍以往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顺和善的,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何曾如现下这般,进了屋子礼都不对她行一个,直接就是自顾自的坐到了椅子中?便是和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在询问,但听着语气却像是命令一般。
她有心想训斥简妍两句,却猛然看到了她脖颈上的那处伤口。
简妍原就生的肌肤白皙,便是脖颈上有一处极小的污点都能看得很清楚的,更何况现下那伤口确实还很狰狞,边缘之处还有些泛白,又有些地方生了暗红色的痂,可不是一览无余。
简太太面上就变了色,忙问着:“你这处伤口是怎么来的?”
简妍闻言,抬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那处伤口。
然后她没有回答,反倒是笑意盈盈的问着简太太:“这处伤口,母亲看着可还吓人?”
不等简太太回答,她又慢慢的笑道:“其实今日这伤口看着还算好的,昨日那才叫吓人呢。”
她抬手在自己的脖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