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皆无刺绣,只有披风的对襟领口和袖子处用鹅黄和绿色丝线绣了鸢尾花,看起来略微的娇嫩活泼些。
简太太皱了皱眉。
她还是喜欢简妍打扮得娇艳些,所以日常吩咐裁缝给她做的衣裙颜色都是以海棠红,鹅黄,葱绿这样的颜色为主,就这么几件颜色素雅一些的衣裙也不过是为了让她平日里搭配衣裙穿,不想她现下倒是穿的如此清雅。
“你,”简太太正要开口说上她两句,忽然想到现下离着简老爷过世也不过半年的功夫,简妍身为他名义上的女儿,穿得这般素淡原就很应该,于是快到口边斥责的话就又咽了下去,转而开口直接切入了主题,问着,“珍珠说上午去你屋子里核对物件和首饰衣裙,倒是有好些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伸手拿起了手边炕桌上的放着的青绫册子,劈手就扔到了简妍的脚底下。
想来她心中很是愤怒。也是,不要小瞧少了的那些物件和衣裙首饰,可是要值个一千多两银子的呢。
简妍有时候都在想,其实简太太的情商应该不是很高。
她既然是想将自己当做扬州瘦马来养,日后送给一个官宦之人为妾,好为简清的仕途铺路,那她实在是不应该这般的疏远难为自己。
每次见面都不开一个笑脸儿也就算了,只当她是面瘫,天生如此也就罢了,可是这般的冷言冷语,甚至是严厉,实在是犯不上。
面上装装疼爱她,怜惜她,末了到要推她入火坑的时候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着娘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是为了咱们简家着想,不得不委屈了你之类的,若是那等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管保就是把她卖了,她还得帮着简太太数钱。
但是很可惜,简太太连装都是懒得装的,又或者是她压根就不屑于在自己的面前装。她倒真是不怕自己会含恨在心,日后就算被她将自己送到了什么官宦之人手里为妾,不但不帮简清,反倒是恶意陷害简清,到时她哪里是帮儿子,简直就是坑儿子。
简妍心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而后抬起了头,面上是一脸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不知所措之色。
“母亲在说什么?女儿不知。”
简太太一见她这副无辜柔弱的模样,反倒像是自己怎么欺负了她似的,一时心内就只觉得撺上了一把火似的,只烧得她五脏六腑都有些发痛。
啪的一声,她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炕桌上,只听得哐啷一声响,原本桌上放着的粉彩雪景茶盅原地跳起又落下,茶水洒了出来。
“你还说你不知?现见着都是你的衣裙首饰,那些摆设的物件也都放在你屋子里,你怎么不知?难道真是出了鬼不成,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将这些东西搬走了?”
简妍面上一时就越发的无措了,眼中也含了泪水,只是一直都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