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随即就坐下来提笔蘸墨,写了三行字:“按这方子抓药,立刻熬了喝下便是。”
靖海侯夫人接纸在手,一眼看去不由得脸色古怪起来:“蒋姑娘,就这三味药?”
纸上就写了三味药:苍术,升麻,荷叶,怎么看也不像张正经方子。靖海侯夫人也略知道一点药性,晓得荷叶是清泻的,忍不住道:“昨日太夫人用了麻仁丸,似乎并无效用。”开泻药不行啊。
桃华笑笑:“麻仁丸润肠,自然无用。”
曹蕙已经在祖母身边侍奉了好几天,也熬得心浮气燥的,见这方子如此简单,忍不住道:“就这几样东西就能治病吗?前头两位太医开的方子可都用了至少十几味药材。蒋姑娘,你若是不愿给我祖母诊治,不如直说就是了。”那天蒋家人来,她虽然被母亲送去了舅舅家,但回来之后也听说了当日的事,“若是你还记恨着那日之事,我代我母亲向你赔罪如何?”
桃华略有点好笑,但看曹蕙似乎真的要行礼的模样,又觉得她倒也孝顺,便抬手阻拦道:“曹姑娘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若记恨,又何必来呢。若开了方子却治不得病,难道不是损了自己的名声吗?”
曹希林在外头听了半天,忍不住也进来了,看了方子小心地道:“蒋姑娘,这药方……家母似乎有些受寒,这——”
桃华微微一笑:“太夫人并非受寒呀。此乃是脾虚而致肠胃不适,升麻解百毒,苍术强脾,荷叶助胃中清阳上行,乃是以甘温辛散之药升发邪气,邪气去了,自然就好。太夫人先服一剂吧。”
人都请了来,这时候再质疑也没意思,靖海侯夫人与丈夫对视一眼,只得叫下人立刻去抓了药来熬上。但看桃华并没有走的意思,倒是闲闲在一边坐着,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倒又稍稍安定些。
不一时丫鬟把药熬好端来,太夫人早已经等不及了,接过来就喝。桃华看她喝了药,坐过来一边给她诊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南边的风景来。
太夫人初时腹中难受,听桃华说话也没耐烦,只在床上来回翻腾,答话也没个好气。桃华却并不以为意,只管不紧不慢地说着。渐渐地太夫人竟安静了下来,桃华的声音也越放越是低柔,曹蕙在一旁听着,竟然也觉得眼皮子有些沉重,不知不觉地阖了起来。
忽然间头往前一点,曹蕙猛然惊醒,才发觉太夫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还打着小小的鼾,不由得又惊又喜:“祖母——”
桃华一笑起身,轻声道:“太夫人许久没有休息好了,让她睡一会儿罢。”
太夫人的确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现在居然睡得这样熟,连旁边人说话都吵不醒她,那自然是病已经好转的表现。靖海侯夫人也露出了笑容,曹希林更是激动:“蒋姑娘,家母这是——”
桃华退到外屋,笑道:“侯爷放心,其实太夫人此症虽有些磨人,但并非重症,现在药已对症,很快就会好的。等太夫人醒来,应会解手,之后清淡饮食,最好是熬些山药鸡丝粥来,暂时不要吃太过坚硬的食物。”
曹希林已经一迭连声叫去厨房传话,靖海侯夫人也命人取了个封红来,含笑道:“多谢蒋姑娘了,只是明日,能否再请蒋姑娘来给太夫人诊脉?”
桃华笑着把那封红轻轻推开:“这封红不敢领。这药需吃三天,便能痊愈,那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时我只想请夫人将曹五太太送来的玉雕水仙做为诊金,不知行不行?”
靖海侯夫人怔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玉雕——水仙?蒋姑娘为什么,要那件东西?”
桃华以为她是觉得那是送给太夫人的寿礼,不宜转赠,想了想还是道:“不瞒夫人,那是先母的遗物,因故落到了曹五太太手中。”
靖海侯夫人恍然大悟,表情却更尴尬了:“蒋姑娘,并不是我不肯,实在是——前时曹五下狱,曹五家的上门纠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