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做什么。当着姐妹们的面,母亲也给我留点面子呢。”
曹氏想说句话,又不知说什么好。一到吃饭的时候蒋柏华就显出了对她的疏远,想吃什么菜只扒着桃华要,即使桃华挟给他不爱吃的,也会乖乖吃下去。她虽然也连连给蒋柏华挟了几次菜,但总觉得小于氏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了然,似乎已经发现了蒋柏华跟她并不很亲近的真相。
桃华倒是很从容地笑道:“柏哥儿有时也犯小脾气的,不过还好,跟他讲讲道理,大半时间还是会听的。若是实在不听,也只好打打手心了。”
曹氏顿时一阵心疼,蒋柏华自打出生,她可是从来一指头都没碰过他,想不到去了桃华院子里,还要挨打?可怎么挨了打,他还跟桃华这样亲近?
小于氏用眼角余光瞧着曹氏的脸色,口中笑道:“这么可爱的孩子,亏得弟妹也打得下手去。”
曹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桃华却笑道:“母亲倒是从来舍不得动手的,总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才好教他知道分寸,所以要打手心,都是我这个狠心的姐姐来。”
于氏听得笑了起来,道:“严师才出高徒,你这虽不是师,但长姐如母,也是该严格教导才是。将来柏哥儿出息了,少不得要谢谢你呢。”
曹氏刚有些欣喜桃华又呼她为“母亲”,就听见于氏说的长姐如母四个字,未免有些刺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那边蒋锡听见了,却笑道:“桃华也只是说说罢了,每回拿了戒尺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跟她娘一样,都是嘴硬心软。”
桃华笑道:“爹爹净拆我的台。被柏哥儿听见,以后要不怕我了呢。”
众人一起又笑起来,气氛便欢快了不少。小于氏本来有心再说两句,却觉得桃华方才说到白脸红脸的,似乎有些意有所指,便谨慎地闭口不言,只随着众人微笑。
有这几句笑谈,席间气氛轻松不少,连蒋钧也露了点笑容,向蒋锡询问起无锡的生活,并提到去年蒋锡搜罗的那批上好药材,随口道谢:“若是在京城里,一样的银子可买不到那般好的药材,多谢三弟费心了。”
其实那批药材里,蒋锡还填进去不少银子,闻言也不说破,只道:“大哥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应该的。不知梅姐儿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说起这件事,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下来,半晌小于氏才道:“梅姐儿如今身子是养好了许多,只是——毕竟之前是受了重击才小产,太伤身……过年的时候我曾入宫去看过一次,脸上才有点血色。”
蒋锡叹了口气:“大嫂也不要太担心了,小产虽伤身,仔细调养还是可以养回来的。若是还缺什么药材,只管直说。”
“多谢三弟。”小于氏面露感激之色,“若是还要什么,少不得要向三弟开口了。”
蒋丹华偎着于氏坐着。大约是自知犯了错的缘故,她今日格外老实,连话都没说几句,这时才小声道:“娘,我也想去看看姐姐。”原本于氏入宫总是带着她的,可蒋梅华小产之后,于氏就总是一人独自入宫了。蒋丹华跟姐姐感情颇好,这足足有小半年没见,的确有些思念。
小于氏轻轻叹了口气:“再过些日子吧。今年进了三月就要选秀,宫里也乱糟糟的,不方便带你去。”
说到选秀,众人就更沉默了。本来蒋梅华有孕的机会极好,然而这一小产,却是极其不利。三月里选秀,最晚到四月,一干新秀女就会陆续入宫。那时蒋梅华纵然已经养好了身子,也难与这些新人争锋了。毕竟她已经入宫三年,说得难听一点,已经不新鲜了。
蒋丹华嘟了嘟嘴,不说话了。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又沉下来,唯有蒋老太爷似乎并未受到影响,慢慢将碗里米粒全部吃光,端茶漱了口,才缓缓道:“既已入宫,能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平安就是福。”
说罢,蒋老太爷起身,在席间看了一圈,伸手点了点桃华:“桃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