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作为与秦敏仁一体的妻子,丝毫不在意丈夫时有时无的惨叫,只关切着秦老太太。
胡大夫和向府医两人商量斟酌以后,再开了一副温养心神的方子,便告辞离去了。
秦老太太也不过醒转了一个时辰,进了些粥米和中药便沉沉睡去。
大年初二前往秦府祠堂祭祀的时候,秦敏修果然说到做到。
把秦敏仁除夕讨要老太太身边丫鬟,气晕了老寿星的事情大肆宣扬。
本就灰头土脸的秦敏仁更是挨了好些骂,也不许他进祠堂和家庙,在雪地了吹了一天的冷风。
族老商议过后,确实动了把秦敏仁这一房分出来的想法。
但这事毕竟是秦府的家事,能做主的秦老太太又神智不清,只能暂时耽搁了下来,过两月再说。
这个新年是丁静竹过得最没有年味的新年,安寿堂里的一众丫鬟们都得照顾秦老太太。
丁静竹除了完成日常的洒扫插瓶等工作外,还得小心给老太太捏拿筋骨。
秦老太太一天只清醒三个时辰左右,其他时候都躺在床上。
不仅睡得不太安稳,还会有涎水不自主的浸湿枕头。
丫鬟们忙着给老太太捏拿按摩和翻身子,清理不干净的被单枕套,还得小心的伺候着用膳如厕洗澡等事。
秦老太太的症状也一天好过一天,到了二月中旬的时候,每天清醒的时辰更多了。
也记起了一些事情,说话语气间的孩子气也没那么重了。
原本不愿意给秦敏仁做小的皎月,在清醒过来后,得知老太太得了重病。
一时间又是后怕,又是惶恐。
她的父母也不敢以老太太病重的理由把女儿留在家中,还是在一月末的时候退了亲事,用一顶小轿把皎月送到了二房。
当天夜里,秦敏仁根本没去皎月那里留宿。
他讨要秦老太太跟前的丫鬟,是为了下老太太的脸面,以及恶心一下不让自己纳妾的母亲。
如今人到手了,就像个吉祥物或战利品似的摆着,一点也不珍惜。
因着皎月算是老太太气晕的次要原因,第二天敬茶时,陶氏也冷着脸。
对皎月的态度,比普通的姨娘们更差了些。
皎月有苦难言,只能陪低做小,谨慎小心的做人了。
少了秦老太太这个压在头上的大佛,安寿堂里的丫鬟难免松散些,金枝为此天天和下面的人吵架。
丁静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雅室,铺满了一地的瓜子皮。
心里上了火气,对着寒梅道:
“你吃瓜子,尽管回后倒房里去吃。”
“我才打扫干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