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的丫鬟们纷纷出来看热闹,黄鹂还被寒梅推在地上。
丁静竹看不下去了,上前把黄鹂给扶了起来。
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干什么这般打闹?”
寒梅眉毛往上一挑:“当了二等还没有一年呢?就摆起姐姐的款来了。”
“但是要说今天这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占理。”
“她偷了我的东西。”
这时候,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私语声,大家看黄鹂的目光比之前有些不同了,方才的同情也散了。
丁静竹还是相信黄鹂的人品的,便追问道:
“你如何就断定是黄鹂偷了你的东西?”
寒梅却是掷地有声道:“昨日中午,我才把我那织丝和田玉扳指和其他东西给清点了一遍。”
“同屋子里的人都看着我清点东西,她当时便有些贼眉鼠眼的样子。”
“今天早上回来,才想着换个戴,便发现不见了。”
“只有我们同一个屋里的人,才知道我把东西放哪,难道不是她起了贼心思?”
黄鹂听了这话,样子委屈的很,快要滴下泪来:
“我没有,我不是偷儿。”
寒梅依旧不依不饶的:“那我昨日试戴的时候,你做出那副样子,也不说话,好似委屈了你似的,打的什么心思?”
听了这话,众人心里倒向寒梅的怕是有九成了。
都觉得黄鹂是出于嫉妒,或是小家子气,拿了同屋的寒梅东西。
黄鹂被逼的在众人面前,要把自己心底的自卑都给翻晒出来:
“我只是想着自己没有这些好东西,心里惭愧自卑,不想说话而已。”
此言一出,大家三两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寒梅冷笑着:“那你就是承认了。”
看着黄鹂的脸色越发苍白,二等丫鬟里也只有丁静竹一人站出来,就差一锤子定音了。
丁静竹思索了片刻道:“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脏。”
“可有搜出来脏物呢?”
寒梅显然也想着了这一点,但却咬死了不放:
“左不过被她收起来了,难道还能在这一日间便转卖了不曾。”
丁静竹想了想道:“那既然是这样,便把你们屋里所有人的东西搜罗一遍,包括寒梅你自己。”
寒梅白眼一翻,正想着嘲讽一番,但也觉的这是定罪的好时机,便同意了。
她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把自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连被褥枕套都没放过,放在太阳底下任人翻看。
寒梅自打八九岁进府,就在安寿堂这个福窝里伺候老太太,前些日子才满了十五岁,这么些年来积攒了不少好东西。
此时她把自己的东西翻拣出来,各色锦罗绸缎,钗环首饰在阳光下晃花了大家的眼睛。
丁静竹心里有些明白,为什么黄鹂昨日对着寒梅不说话了。
她之前一直被母亲把持银钱,同样是八九岁上入秦府,年纪只比寒梅小两岁,自己的私房连寒梅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见着寒梅第一个把自己的东西清了出来,同屋子里住的绿荷也不含糊,把自己的东西清了出来。
绿荷虽然因为在书房伺候,露脸的机会不多,但是有金枝照顾,私房也不少。
见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黄鹂只得忍着心里的自卑和屈辱,把自己的东西翻了出来。
看着黄鹂的东西,大家有些惊讶的讨论了起来。
但是不是因为搜出了赃物,而是黄鹂的东西太寒酸了,匹配不上她的年纪和收入。
黄鹂忍着众人打量的目光,翻开自己的东西,委屈道:
“现在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罢。”
见着黄鹂明显没有赃物的样子,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和寒梅一个屋的最后一人。
今年才进府里伺候,年纪才九岁的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