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太略一用力,把抱住自己小腿的秦敏仁推开,冷声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这会子唱念做打的样子,做足了戏给谁看?”
“你们兄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年纪上来了,一个个却都没有儿时的亲密。”
说到这里,秦老太太满是褶皱和老年斑的脸上竟然是流下了泪珠,已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我不知道还有几个春秋,这样如何让我去见你们父亲?”
秦老太太这话一出口,大家便知道今天这事已经很下不了台面了。
二夫人陶氏是个机警的,生怕因为这无用的丈夫秦敏仁,惹得老太太对整个二房都不喜欢了,当下便跪在地上嚎啕。
一面嚎啕,一面动手打自己那贪花好色的丈夫秦敏仁:
“我这没用的汉子,只知道外面的小老婆,不管家里的金老婆、银老婆。”
“为了个窑子里出来的脏臭玩意儿,又寒了我的心,又失了晙儿的体面。”
“今日中秋宴还把娘气成这个样子,我也没脸见公爹了。”
“我这是嫁了个什么孽障啊。”
秦敏仁还不知老太太不许纳妾一事,是陶氏撺掇的,转头给了一巴掌道:
“你发的什么疯?”
陶氏却不管不顾的,发挥了十成的战斗力,连抓带挠的把秦敏仁给伤得不清。
还指使着身边得力的绣球和绣筠,可着劲的打二老爷秦敏仁。
秦敏仁在二房向来便不如二太太陶氏体面,绣球和绣筠也是忠于主子的,故而也是使足了力气。
二老爷秦敏仁虽然是个壮年男子,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加上今天还喝了酒,自然不是陶氏加上两个丫鬟的对手。
陶氏一面打人,一面嘴里骂道:“让你找小老婆,让你带些狐朋狗友在家里造反,让你把娘气成这个样子。”
一旁的三位夫人们,也是做壁上观的样子,根本没出来劝架。
大家都知道,二老爷秦敏仁今天干的事已经很过分了。
只有还有些懵懂无知的秦尔思,满脸担忧的看着撒泼的母亲和父亲。
秦尔思站得位置离老太太很近,丁静竹听见她轻声喊了一声:“祖母。”
也许是终于考虑到了孙子和孙女的体面,秦老太太开口了。
“老二家的,你也莫闹了。”
“为了两口子房里的事,闹得这么不像话。”
“老二这做法实在是很没有体统,让他关在院子里三月,不许出门便算罚过了。”
听到这话,不止陶氏,底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秦老太太这愿意惩罚的态度,可比方才那寒心流泪的样子好多了。
秦敏修的娘子杨氏,也是个伶俐人,当即打起圆场来:
“二哥和嫂子也是多年的夫妻了,有什么不痛快说清了就好。”
“说到底,咱们才是正经的一家人。”
“没得为了外人,来伤自己家人的心的。”
随即杨氏亲自到堂下把陶氏扶了起来,心里感慨这个妯娌也不容易。
相比之下,自家老爷秦敏修虽然是庶子,但不论人品相貌还是官场前途都要好的多。
老太太身边的垂星则是得了金枝的眼色,下场把二老爷秦敏仁扶到椅子上坐好。
陶氏瞧着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方才那妒妇模样,她做起来也很吃力。
此时自己和秦敏仁经过一番撕打,都很不体面。
“老太太,都怪我和我那没皮没脸的丈夫,扰了大家的性质,在这里赔礼了。”
陶氏方才打了人,还要硬撑场面给大家行礼。
秦老太太知道陶氏很不容易,便发了话。
“你们两口子回去休息罢,明日再来,我这里有思姐儿陪着说话。”
陶氏见老太太还是愿意搭理自己,并且还提到了秦尔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