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思略想了片刻后,认真答道:
“我也是听二哥哥说的,他们府学每月都会有考试论名次。”
“那严小郎才进去时,名次偏下。”
“但到了下次月考,回回都有极大的进步。”
“如今才去了七八月,已经能稳定在前十名了。”
“说是他今年岁考过后,必然是一等禀膳生。”
秦老太太却是思索了许久,道:
“去岁的时候,那严理群都还和你哥哥差不多。”
“不过一年的功夫,便这般厉害了?”
秦尔思知道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宽慰道:
“哥哥他自己倒没什么攀比嫉妒的心思,他与那严小郎关系还很好。”
“每每给我说起时,都说此人才华甚高。”
见秦老太太一脸思索的样子,秦尔思继续说道:
“哥哥看严小郎读书艰难,不比我们家卷帙浩繁。”
“还特意把自己的对牌给他,让他来咱们府里书阁借书看呢。”
秦老太太听得这话,心里的主意倒是定了几分。
“这严小郎既然得你哥哥看中,想必是不差的。”
“但这科举一道,光靠才华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他可曾定亲?”
秦尔思想了想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二哥哥也不会给我们在室女讲这些。”
秦老太太听闻此言,叹口气道:
“是我想差了,不过如姐儿和姝姐儿还没定亲。”
“过上些时候,也要带她们出去应酬交际了。”
随即秦老太太的目光却是在几个庶女跟上扫过,自己家里的庶女配了那严理群,恐怕都有些下嫁的意思。
还要再看几年,稳妥了再说。
饭后老太太惯例给几个孙女说了会子话,然后便让婆子提灯回去。
秦尔姝越想越气,捏着帕子走在前面,连往日要好的秦尔思都没等着。
不过这满腔怒火到底需要一个倾诉的口子。
她折返回来,绕过了往日要好的秦尔思,而是找上了一样身份的秦尔如。
“今日祖母那话,你可听明白了?”
秦尔如还是那副苦瓜相,好似什么不懂,又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只有说不出的苦意从中渗透出来。
“五妹妹有什么好在意的,咱们嫁人不就是父母之命吗?”
谁知这话,点燃了秦尔姝的火药桶。
“我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是庶女也不是这么打发的。”
“不说如同三姐姐一样嫁到伯爵府,但也得嫁个门当户对的家庭罢。”
“那严理群,算什么?”
“多得是自视才高的年轻人,被挡在那道龙门外。”
“他要是中不了进士,我还得陪他回去伺候那百亩地?”
秦尔如却是不急不缓道:“五妹妹别急,日后的事我们都是说不定的。”
见秦尔如一点危机感也没有,秦尔姝知道与她说不通,冷哼几声后转头离开了。
夏日的蝉鸣声格外的刺耳,丁静竹就着日光在编制手套。
这手套用的彩色羊毛线,是丁静竹几月前从货郎那里收集了羊毛,用纺锤纺好后才染色的。
如今已经织了两双连指的手套了,丁静竹打算再比着模子织上两双露指的,便可以给自己准备两双了。
之前织的两双和现在织的,都不是给丁静竹自己准备的。
是为了严理群。
上次王小丫借住投宿之事,他多有帮助。
销籍贯那日,也是严理群在府尊卢义面前开口,才有了便利。
丁静竹想着他因为冬天写字,双手满是红肿冻疮,便准备了这羊毛手套。
打定主意,在入冬前去严理群在柳叶巷的小宅子,送上这代表自己心意的四双手套。
不过今日很不凑巧,拿着篦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