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晙似乎也发现了此时被卷入了是非当中,原本平和的长眉却拧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有些醉意的丁静竹一眼。
却是连招呼都没有一声,仅直大跨步回了内室,伺候老太太去了。
然后这偏僻处,便只剩下了丁静竹和秦时暄主仆。
丁静竹不知道秦时暄打得什么主意,但双方彼此都有把柄在手里。
最好的办法是先瞒下此事,再偷偷由金枝告诉给老太太。
故而丁静竹自己做出两眼昏花的样子,朝着一旁的茅厕走去。
“哎呀,今日撞了鬼了,倒是只看见三个影子。”
“这鬼的脸也没看清。”
秦时暄却是带着笑意道:“静竹姑娘,若是今天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绿荷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丁静竹不想理会,当做没听到没看到。
秦时暄却是接着开口道:“你大可以告诉给你那好姐姐金枝。”
“若是说漏了嘴,不但绿荷保不下,她自己的前程也没了。”
“她既然早些时候没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如今可是容不得她再做什么。”
丁静竹倒是没有回头,直接进入了茅房里。
这秦时暄倒是猜得很对,金枝循了私,她很可能将这件事继续遮掩下来。
丁静竹解决了生理需求回到屋内,此时众人都言笑晏晏的听着戏本子说书的声音。
秦尔思倒是还记挂着丁静竹,笑盈盈的招手,让丁静竹到她身边去。
丁静竹因着存了心事,倒是显得兴致不是很高。
直到过了子时,守岁完了,众姑娘和哥儿们即将散去时,秦尔思却是特地的与丁静竹说悄悄话道:
“静竹,你今日瞧着不太高兴。”
“可是想家了?”
丁静竹看着秦尔思关切的目光,心里一暖:
“无事,三姑娘,倒不是为着家里。”
秦尔思笑了笑:“我知道祖母向来不会苛刻人,你在这里,便不要拘束了。”
丁静竹迎着秦尔思关切的目光,点了点头。
过了新年,第二日便是会见亲友,互相拜访的日子。
老太太因为年事已高,已经不怎么参加交际了,倒是二夫人陶氏带着三个妯娌忙得不可开支。
外面的应酬可以避开来,家里的却是不行。
因着新年第一天,许多旁支家的族亲妇人们倒是按惯例来拜见老太太。
除此之外,有脸面的管事娘子们也要来。
丁静竹倒是又再次看到了穿戴一新的林妈妈,跟在身边做妇人打扮的正是成亲一月多的谷夏。
瞧见林妈妈和谷夏这两个熟人,丁静竹倒是甩下手里的活儿,先去问好。
“妈妈和谷夏姐姐,许久未见了。”
林妈妈倒是笑了笑,说道:“可该改口了。”
“如今倒是不能叫谷夏了,得叫姜勇娘子,或是姜勇家的。”
丁静竹一拍脑门,笑道:“妈妈说得对,是该改口了。”
林妈妈和丁静竹这一唱一和的,谷夏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流露出不满和嫌弃。
竟然还红了脸,倒把熟悉她为人品性的丁静竹给看稀奇了。
看来这年代的女子,大多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
林妈妈今日当然不是只带着谷夏来拜见老太太的,她还想着给谷夏再谋个缺儿。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媳妇,自然得给谷夏找个好位置。
不过丁静竹如今人微言轻,在这上面怕是也帮不上忙,林妈妈也只问了老太太今天心情如何,见了哪些人之类的消息。
丁静竹倒是也不掩饰道:“老太太今早起来,心情不错。”
“多用了半碗雪蛤燕窝银耳粥,小菜也吃了不少。”
“如今在陪着宗族那边的娘子们,说话呢。”
听了丁静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