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丁静竹便刻意打扮了一番。
上身穿了前些日子新做的蓝纹深绿松梅竹古香缎褙子,下身是莲红色万寿印花云纹的绸质马面裙。
在现代如果穿红配绿,怕是得惹人笑话。
但在如今,倒是一种常见的亮眼搭配,算是比较高级的配色。
幽兰倒是也好生装扮了一番,两人看着都亮眼了许多。
拿上了准备好的东西,两人倒是来到了位于甜水巷的向家门口。
向家作为秦府的管事家庭,自然是比不得秦府的飞檐重宇,院落重重。
倒是足足四进三重的规格,不过丁静竹看来,这四进的屋子也没有安寿堂大,更遑论整个秦府了。
两人方一来到秦府门口,便被门口招待来客的两个年轻男子笑脸相待。
“两位是府里的姑娘罢,倒是多谢来我们向家,参加舍弟的婚事了。”
丁静竹和幽兰对视一眼,倒是觉得奇怪也不奇怪。
两人并没有见过谷冬姐姐丈夫向安福的两个哥哥,可是这两人却是一口道出了二人的身份。
想来向管事的儿子,眼光和识人的本事倒是不错。
丁静竹先开口道:“我是安寿堂的静竹,这也是和我一起伺候老太太的幽兰。”
“我们两进府的时候,倒是多亏了谷冬姐姐的照顾。”
“倒是祝新婚夫妻两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说完后,便将自己和幽兰准备的礼物递了上去。
那脸上有些粗糙晒伤的大儿子向安荣倒是笑意更真切了些,连忙道:
“原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姑娘,倒是贵客了。”
说着一面摆出里面请的姿态,丁静竹和幽兰笑了笑,便进去了。
因着外客众多的缘故,向家的婚宴倒是摆在了第一进,从厅堂到院子里倒是摆满了桌椅。
男客和女客之间倒是用屏风分开了来,左边是男客,右边是女客。
丁静竹和幽兰才被请来帮忙的老妈子带到了座位,却是听见有人不重不轻的哼了一声。
两人抬头一看,倒是没想到是念珍,这可是许久没见了。
今天她穿着染草松针琵琶袖直领对襟,下面是一件湖蓝露香园绣锦裙。
甚至比前些日子所见时,都衣着华贵了不少。
瞧着倒有些金枝她们这些大姐姐的模样,再过些便有点逾越规矩了。
丁静竹与念珍因着上次的巴豆粉一事,倒是有些过节。
此时两人都似没看见对方一样的,不说话,也不问好。
幽兰却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龌龊,亲亲热热的朝着念珍靠了过去,道:
“念珍,许久没见你了,你这些日子怎么不来安寿堂找我和静竹了。”
“上次静竹来茶水间与我说,你来看我们,我倒是很高兴呢。”
听到幽兰不经意提起上次之事,念珍倒是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兴许,有得人,倒是巴不得再也不见我了呢。”
说完这话,她倒是悄悄看了看丁静竹。
丁静竹只是一味的磕着瓜子,听着其他人闲聊,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与念珍来往了。
念珍倒似乎又有些委屈,伸手把桌子上的瓜子往地上一扫,扔了好些。
幽兰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停住了说话的意思。
丁静竹三人的这个小角落,氛围倒是逐渐的冷了下来,与周围的欢声笑语形成了对比。
不过好在没有一会儿,婚宴倒是差不多开始了。
随着奏乐放炮仗的声音响起,接亲的花轿到了向家的门口。
丁静竹倒是听谷冬说过,她家就在这秦府后面,不过当不得向家富贵,家里倒是只有一进三间屋子,勉强住人而已。
男家迎了喜轿,停轿后卸轿门,由一名五六岁的出轿小娘把穿着红色嫁衣的谷冬迎接了出来。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