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持续了一个半月的科考终于拉下了帷幕,第一场是墨义,也就是背诵翻译题。
第二三场是诗赋,比较考量个人的才思敏捷和字词搭配,秦时晙倒是考得不错,都拿了头名。
后面第四场和第五场考核的程文,也就是做文章,倒是最体验科举一道的天赋,秦时晙却是在二三十名内徘徊,最后不过得了十一名。
不过秦时晙如今才学做文章没有多久,能取得这番成绩已经是不容易了。
那严理群瞧着不起眼,但是发挥稳定,最后居然夺得了第二名。
但是不是案首,其余名次无论高低都是陪衬而已。
但是秦时晙却偷偷记下了这个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同龄读书人,心里暗自将其作为比较的对象。
如今不过是第一场县试,故而府尊大人倒是没有设宴,要等到六月举办了府试之后才会统一设置宴席。
但是作为通过了第一场的考生,自然还是要去亲自拜访府尊大人卢义和学正李修文的。
本次的县试案首是牛建业,但那牛建业已然二十有八了,比起少年得志的秦时晙和严理群二人,大家倒是都知道谁能在科举路上走得更远。
在知府官邸的茶厅里,看着大家都像恋花的蜂蝶一样围在秦时晙和严理群身边,本次作为头名的案首牛建业心里倒是有些不快。
但家大势大的秦时晙,牛建业倒是无法得得罪,便是将矛头对准了严理群。
严理群如今年纪尚小,还未经历青春期发育,故而身量颇小。
牛建业先故作风雅的到窗前看了看茶厅外的内池塘,然后轻轻挥摇折扇道:
“塘里水鸭,眼小脚短掌下浅。”
“严小郎,不妨对一对下句如何?”
原本与同年友善对话的严理群却是面容一寒,看来这牛建业倒是直接欺压到自己身上了。
这里诸般同年,却是不欺负旁人,只对着自己来,还不是因为自己年纪最小,且又无得力的依靠。
但是读书人立身、立命、立心,却是不能退缩。
严理群想了想,便回道:“那在下便拙劣地拟出下联。”
见严理群如此客气,那牛建业倒是丝毫不惧,面带嘲讽。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说完此联,严理群那年纪尚小但如黑瓷棋子的眼瞳,一瞬不瞬的看向那牛建业。
牛建业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却是恼羞成怒,轻合手里的折扇道:
“你这竖子。”
话音未落,却是一个身穿家常青纱衣袍,头带黑色幞头的四十来岁,面容清雅的男子大笑着出来。
“倒是好雅兴。”
正是玉安府的知府卢义,这处五进官邸的主人。
原本还待出言讽刺的牛建业却是止住了说话,装出了一副温良拱让的神态。
众人倒是纷纷上前道:“见过府尊大人。”
知府卢义却是笑了笑:“你们都是少年英才,日后未来不可限量。”
“倒是让本尊想起了年少时期,些许书生意气,倒是无妨。”
看来府尊卢义方才是听见了二人的互相奏对,但是并不生气。
秦时晙有着秦府的众人操持,拜见的礼数和礼品自然是不缺的,知府卢义还格外称赞了秦时晙一番。
除此之外有此殊荣的便是只有那严理群和案首牛建业,而牛建业作为此行的案首,居然还排在了严理群的后面,被府尊问话。
不过方才府尊出面替二人解围,此时倒是不敢忤逆上意。
府尊不过略考了考众人的才学,继而勉励众人备考六月份的府试后,便端茶送客。
严理群正带着唯一的书童先觉,打算回自己的家里,却是不妨被秦时晙叫住了。
“严小郎,且慢。”
严理群回头,发现是跺脚都要抖一抖的秦府里的嫡子秦时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