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白色直裰的青年男子感觉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看着这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几欲动手。
但也许想着男女有别,倒是不好动手,举起的手终是放下了,一连说了好几句“你,你,你。。。”
此时博学书肆的杨管事听到了二楼的争执声,正想着上前,却不妨被那发无名火的男子挡住了唯一的路口。
略略的猜出了何事后,那杨管事拱拱手道:
“今日咱们书肆招待不周了,还请诸位看书的学子们见谅,有什么争执请去书肆外,倒是扰了他人的雅静了。”
那穿着白色直裰的男子心里发气,但也不敢得罪杨管事,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临行前倒是放了一句狠话:“严理群你记好了,我叫孙清,家父是玉安府府城的主簿孙永丰。”
“须知年少得意,长大后泯然众人的也多得很,咱们走着瞧。”
说着倒是面色青白交加的离开了此地。
博学书肆的杨管事虽然知道孙永丰在玉安府府城这一块颇有薄面,但背靠着扎根玉安府的地头蛇秦府,倒是丝毫不惧那孙清。
认出那孙清针对的正是小有才名的严理群,上前道:“严家小郎,今日倒是得罪了,日后你来咱们秦府的书肆买书倒是都与你七折价格。”
杨管事知道这位严家小郎,自小便有才名,此时也想结个善缘。
为了今年的小考,私下倒是有人设盘聚赌,猜测案首是谁,这严理群虽然才十二岁,但也是下注的热门人物。
同样未曾年满十五,也上了本次案首的下注热门人物,倒是只有主家秦府的三公子秦时晙了。
但秦时晙背靠曾经出过阁老的地头蛇秦府,大伯如今是正四品的溪宁府知府,自然非比寻常。
相比之下,这个父亲不过是早逝的穷酸举人,而且被寡母养大的严理群倒是更难得些。
想到这里,杨管事细心的提醒道:“那孙清虽然脾性不好,但是他父亲还是颇有些权威,严小郎考前小心些,怕他再生事端。”
“也莫为方才的事情影响了心境,影响了小考。”
严理群见杨管事一片关怀,拱手行礼道:“谢过管事了,在下省得。”
此时严理群想起方才仗义直言的小小女童,此时却是不见了。
如今只记得她的眼睛圆圆的,长得有些像母亲养的名叫雪球的猫狸子。
严理群来到方才那女童站过的书架,拿出了那本《杜骗新书》,转头对着那杨管事道:
“谢过杨管事的好意了,我买下这本书,不知作价几何?”
严理群虽性子木讷了些,但也不是不通世事,方才杨管事替自己解围,自己买上些书,权做报答。
自己家中有着父亲留下来的家底和占地一百二十亩的农庄,倒也不是买不起书。
只不过买了这些非科举正道的闲书,母亲怕是又会生气了。
丁静竹方才替那少年严理群仗义直言了一番后,瞧着他与杨管事说话,便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的从楼梯口下去了。
来到一楼找博学书肆的伙计付了钱,便同早在一楼挑选好了书籍的幽兰和王芝芝一同离开。
王芝芝的父亲虽然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但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他还是教了王芝芝基本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便是科举的四书也略有涉猎。
王芝芝倒是选了一本既是科举书籍,也能寄托情怀的《诗经》。
王芝芝除此之外倒是还买了些白纸和笔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便与博学书肆的伙计找了个抄书的活儿。
王芝芝的字是写得不差的,虽然比不上学子们,但是也能得到每本五百文的收购价。
看来王芝芝也发现了做绣活儿并不赚钱的事实,倒是另做打算了。
不过丁静竹在现代时字就写得差,如今换了毛笔怕是更差,倒是不敢想着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