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研开了门,张平说:“来消息了。”
梁研心跳了下。
张平看她的表情,笑了笑:“别紧张,好消息。”
见梁研还是一张严肃脸,他也不卖关子了,“南哥回信儿了,好好的呢,没事儿。”
梁研嗯了声,表情放松了,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张平说:“快了,我看过一周能收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张平将他们送到火车站,帮赵燕晰和池宪办了临时身份证明,又买了票,在进站口同他们道别。
池宪没手机,就给张平留了宿舍电话,又给他一个大大拥抱,“张哥,回南安一定找我啊,你们报社离我学校超近的,到时我请你跟南哥吃饭!”
张平平笑呵呵答应。
池宪又将身旁梁研一拍,“咱们几个真有缘,研哥跟赵妹妹过阵子也要回南安,到时咱在那边团聚。”
“好好好。”
客套话讲完,道了再见,张平挥挥手,目送他们仨小孩进站。
还没转身,一个身影又出来了,张平一看,是那个短头发姑娘。
“咋了?”张平奇怪。
梁研到了他跟前,说:“张哥,留个电话吧。”
“嘿,你也要请吃饭呐。”张平笑道,“你们太客气啦。”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很乐意地从兜里摸了张名片给她。
“谢了。”梁研笑笑,转身进站。
八月尾巴,俞城热得出奇。
两年没回来,梁研一路看过来,发现许多地方都变了。
出租车经过她和赵燕晰曾经读书的小学校,飘扬的红旗不在了,只剩一片拆后未建的废墟。
车绕进老城区,在小街口停下,天已经擦黑。
赵燕晰和梁研下车走了几分钟,看见小区的大门,里头几栋居民楼年代久远。
关于这里的所有记忆对梁研来说也远得有些缥缈了,她在这出生,也在这生活七年,后来被沈玉带走,她住的老房子也在那一年被沈玉卖掉。
沈玉是梁研的母亲。
梁研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她,七岁时是最后一次。
这里是沈玉的家乡,但沈玉再也没有回来。
梁研读高中时,她的父亲梁越霆让人在新街租了间屋,梁研住了三年,但她每晚送赵燕晰回来,仍然会来这个小区。
梁研觉得,这几栋老旧的居民楼好像永远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活力,但也没有哪里不好,不紧不慢的。
她们熟门熟路进了小区,上楼敲门。
赵燕晰的姥姥独自住在二楼的一套两居室,老人家打开门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两个丫头突然回来,等反应过来就只剩惊喜,忙将她们迎进来,张罗这个张罗那个,看到梁研带了营养品,又将她说了一通。
叙过旧,姥姥就忙着折腾晚饭了,梁研和赵燕晰也没闲着,帮忙弄了好几个菜。
两人都很累,吃完饭冲了澡就睡了。
后面的日子她们俩过得好似度假,每天陪老人聊聊天,帮忙买个菜,然后就是吃吃睡睡。
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赵燕晰才在梁研的催促下去补办了身份证。
去的时候是下午,天有点阴,赵燕晰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出一辆破单车,梁研骑着载她。
办完事就到傍晚了,经过超市,赵燕晰进去买东西,梁研扶着车站门口等。等了一会,没等来赵燕晰,倒碰到一个熟人。
对方似乎先认出的是梁研的背影,他喊了一声,语气并不十分确定。
梁研回过头,看见一个男孩愣在那里。
梁研有点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但她确定,他应该是她高中同学,至少也是同校的,否则她不会觉得眼熟。
“梁研?”对方看上去有点激动。
梁研放弃搜索,直接以万金油方式打招呼:“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