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倒是握了拳头敲了郭鹏一下:“别说半截话,到底有什么特殊说清楚了,别故意吊我们味口?”
孙刚也有些急道:“快说吧,别磨叽了。”
郭鹏这才缓缓的道:“这人吧他跟我沾点亲戚,轮辈份儿我管他叫老舅,其实也没有多老,也就将将四十挂零。我说有些特殊,其实就是他这个人特别的点儿背,自打回到地方以后,他就还干起了厨师老本行,可不管是上头给按排的工作,还是他自己应聘找的活儿,那是干一家关门一家,背后人家给他起了个外号‘一勺没’意思就是说他一掌勺店就没了,也是因为这个他一赌气之下就自己干起了饭馆当老板,可是也都没干成没少的赔钱。两个多月之前我听我妈说,他改行跟人学着做药材生意,还没怎么地就先丢了一车的货,你们说说他是不是挺点儿背?”
“哦,是这样啊!”凤萍明了的点点头。
孙刚道:“那你还说他干嘛,白白浪费感情。”不是他迷信,走背字儿的人还是少沾惹为妙。
郭鹏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也没想着就是要让他过来,只不过觉着他那么好的手艺就这么摞下了挺可惜。”都给领导做饭了,那手艺能差得了吗?
“嗯。”谁也没寻思纪岩会在这个当口出声了:“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谁都难保不会遇到些糟心事儿。”上辈子她不就是这么过的吗,那种处处不顺的经历也有过,很能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听着像是老头头老太太说的话,由年青活到年老,沟沟坎坎儿的也没少过,再回首时已经是满头白发,坐在摇椅上慢慢的感慨人生。
三人年纪都比纪岩大,看她这么老气横秋的严肃样儿还觉着挺有意思,谁也没往别处多想。当然了,就算是他们想了,也绝对想不到那样诡异的经历。
纪岩又接着对郭鹏道:“有时间让你这老舅过来一趟,我瞧瞧他的手艺,可以的话就留下。”多余的费话一句没有,直接就拍板做了决定。
哪怕她只有十八岁,比在座的三人都要岁数小,可是像这种时候却很能压得住场,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听她的话去做。
孙刚本来还想问她不犯忌讳吗,点儿那么背的人也敢叫来?可见她直接从转椅上站起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打算给,冲到嗓子眼儿的话又给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灶上还炖着汤的关系,这一晚上纪岩起来看了三次,难免会没睡好觉,临出门前凤萍现巴巴的跑过来,拿了粉饼给她扑了一层,直说她两只熊猫眼,别再进校门当珍稀动物给捉起来。
昨天晚上起来看火时多少有些后悔不该多个人在店里,不然的话利用空间的时间差,几份汤熬好也就是十分八分的事情。现在倒好得一点点看着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点点的后悔,都让劈头盖来的一顿乱扑粉和她嘴里调侃给冲激的分毫不剩。还是多个人好,至少有人关心她出门是什么个脸色了,是不是顶着两黑眼圈儿进学校,到底是多了些热乎气儿,想一想也就算了。
纪岩进了学校大门,刚走出几米远就见门口传达室里的门卫大叔叫住了她,两人自打那次争取入学资格的时候就算有些小交情,平常进出校门见面也都打招呼,不过像这样专门叫住她倒还是头回。
“怎么大叔,有事儿吗?”
“纪岩,有你一封信,等下我去给你拿——”门卫大叔很快进屋把信取了来。
“谢谢大叔。”纪岩道完了谢,边往教学楼里走边低头看手上的信封,寄信人的地址并不详细,只写着临近某市的邮局名称,她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人,能是谁给她定信?再说,至近的人大都知道她有手机,为什么舍易就难不发短信或是电话,非得写信过来?
信封上的字迹刚劲有力,瞧着像是出自男人手笔,特别是她的名字,写的格外认真似的,也不愿再多去浪费脑细胞,纪岩直接拆开看,普通的一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