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用,还露出肚皮让给它挠痒痒。
可没过多会儿,它似乎听到什么,耳朵抖抖竖起来,翻身一跃就跳到地上,然后径直向林子奔去。我有些舍不得便紧跟在后面,直追到一座大殿外,它突然不见了。
青石台阶渗着凉气,拾级而上,一扇紫铜大门竟吱嘎嘎自行打开。走进殿中,七八个穿着囚服的人凄凄跪着,不远处有个男子玉身而立,玄色长衫衣摆飘魅,灰纹纸扇一开一合。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却见他突然转过身,灿然一笑,“这些你要救的人,送给你!”
然后梦就醒了,窗外天色大亮。
我又闭上眼,小猫的样子还很清晰,手上依旧有毛儿顺滑的感觉,但那男子却很模糊,只知道确实有这样一个人。
有趣又奇怪的梦。
早饭后换上出诊服,背着药箱,锁好槲叶堂的大门,门口照例放上“外出看诊,有事留言”的告示牌。其实老患者都知道,它是留给不约而至的人。
司机提前和妈妈联系过,此时已经等在车旁,见我们出来便打开车门。我们坐在后排,空间敞亮,车子开的也很稳。
行驶近一个小时,车速渐缓,转了两个弯便进入一条辅路。从车窗瞧出去,路边蒲葵相间而立,叶脉舒展,通脱木次第相伴,矮丛中点缀红花檵木。挨着窗细看,原来这条路宽绰的很,路面是深色石材,放眼望去,彷佛一条黑缎带飘向尽头。而朦胧的尽头渐渐清晰,一座三层门楼威威矗立在晨霭中。它通体嵌镶墨玉石,琉璃瓦,顶平飞檐,门楣宽阔,一匾挂于正中,上书“风平府”三个大字。
这就是风平府了。车辆自动识别栏杆缓缓上抬,岗台中穿着深蓝制服的门卫随即立正行礼。司机提了车速,左右石狮一晃而过,原来别有洞天的才刚刚开始。
我们沿着主路向北前行,路两旁是成排的梧桐树,古木参天,树影斑斑驳驳落得到处。树周灌木、琼棕高低错落,树下铺满了三叶草,一簇簇泽珍珠菜雪瓣红蕊摇曳生姿。再远眺,玉带湖水汽昭昭,似笼了一层帷幔,若隐若现的也不晓得里面藏了什么。
我手搭在窗沿,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外。这一路上,目之所急尽是苍郁深幽,却总会有姹紫嫣红恰好地出现,真是肃寂又不失雅趣。
人总免不了匆忙,谁不愿偷得浮生半日去寻觅风景,可当沉浸在美景中,心弦又似荡起一波涟漪,会是谁终日在这如画的景中呢?主路宽阔也蜿蜒,车似游鱼,兜兜转转好大的功夫终于抵达彼岸。彼岸之彼岸,区区月余后我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叫“大风起”。
车子停稳,我背着药箱和妈妈下车,只见一位穿着条纹衬衫的男人迎在门口,看上去约莫六十多岁。见我们来了,他快步上前笑意盈盈地说:“肖大夫,您好!我是管家商信,一路辛苦!”
“您好。”妈妈说,我也一并问好。
“请这边走。”他抬手示意。
我们跟着他跨过紫铜兽首环耳正门,步入大宅。走下石板台阶,一幅十余米长灰纹玉底大理石山水屏风立于庭前,两棵苍松左右为伴,绕过屏风来到前庭,庭中是一潭碧水,墨璧石围挡衬得水空澄鲜。庭院一侧有木雕凉亭,四围假山、青石、翠松······走一步便是一景。
穿过庭院来到主宅前,这是一座新中式建筑,地上虽然只有三层,却显得尤为巍峨。深棕色釉面双坡屋顶,云白石外挂立面,回文铜饰错落相间,整个大宅浑然透着肃穆的气息。
“肖大夫,这边请。”商信继续引路。
我们走进大门,玄关处是一幅百平尺水墨图,侧有题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一晃而过并未看全。右转进入大厅,整个陈设一派古韵敦朴之风,但最令我留意的是那座书墙。它横卧一面,自上而下足足跨了两层楼,黑檀书格交错纵横,里面装满了书,对于爱书的人,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