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交给李忠就好。”
几人多少猜得到皇帝的用意,杨惟中领旨后,皇帝又道:“魏启明,你派人到云州探探燕军虚实,越详细越好。”
皇帝旨意一下,由兵部六百里加急,不过数日就发往傅友德军中。此时,傅友德方巡营归来,他还在苦苦思索破敌之法。燕王久经沙场是个狠角色,不然朝廷也不会一败再败,他到任后,领军殊死搏杀方保住同州一线,本以为两军会对峙苦战,没想到燕军竟一蹶不振,溃逃西窜。他本不欲亲自追击,可燕王用兵奇勇,是难得的对手,傅友德多次引其正面交锋,均被燕王回避,这才心有不甘,亲自追剿。
傅友德一踏入军帐,副将何桂柱和幕僚方成栋便随之进帐,何桂柱手持一封文书,禀道:“大将军,朝廷急递来的公文。”傅友德接过来,撕开封口,看完后脸色一沉,递给二人,何桂柱读罢,气愤不已,心直口快地道:“将军刚稳住局势,皇上就要把您召回京城,这不是卸磨杀驴嘛,还便宜了那个李忠!”
傅友德卸下腰间的佩剑,又摘下头盔,坐在椅上,沉吟不语。
倒是方成栋将信件细读了一遍,想了一阵,道:“将军,这公文上只有兵部的印,未经太后和内阁公印,咱们大可不必遵旨,还可反将一军,弹劾兵部尚书杨惟中私自传旨,越权渎职。”
何桂柱一拍手,喜道:“好法子,这个杨惟中处处与咱们五军营作对,是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杨惟中正是皇帝的心腹,兵部的公文必是皇帝的意思,她猜忌傅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明里极尊敬傅友德这个舅舅,暗地里却是想方设法削弱其军权。傅友德并不意外,他闭目养神了一阵,才道:“杨惟中得势,不仅有皇上做靠山,连太后对他也信任有加,太后的情面不能不顾,还是先忍忍吧。”
何桂柱急道:“可您若遵旨回京,不仅主帅地位不保,还得白白让出功劳。”
傅友德却不急,他睁开眼,对方成栋吩咐道:“仲梁,你去拟个折子,就说战事紧急,我抽身不得,暂时回不了京。”
说罢,便起身走到沙盘前,琢磨战术。方成栋暗叹傅友德行事谨慎,手段高明,既不明里得罪太后,又能在暗里对抗皇帝。
那边傅友德还在与皇帝斗法,傅元翎却趁着夜色潜入燕军大营窥探敌情。算起来,朝廷与燕军在云州对峙了近月余,傅友德想尽办法,欲与燕王一决高下,奈何燕王坚壁清野,避而不战。这样拖下去,于朝廷极为不利,傅元翎左思右想之下便决定潜入敌营,探明军情。
傅元翎身手了得,换了一身夜行衣,又凭着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营。他躲在暗处,寻望四周,见燕军守备森严,军容整肃,丝毫不像败退逃窜之兵,一时心中诧异。寻了许久也探不出个什么,中军大营更是近不了身,傅元翎兜兜转转却阴错阳差的到了辎重营,这里警备较松,守卫寥寥,他转念一想,若烧了他们的粮草,燕军必军心大乱,也不虚此行了。打定主意,傅元翎摸进伙房,提了油坛,绕着储粮的几个营帐浇了个遍,点了火后,火势迅速蔓延,傅元翎还不放心,又放了几处火。
一时,烽烟四起,立即引起了几个守夜士兵的注意。傅元翎见状,忙欲闪身避退,却还是被发现了。几个兵丁立即大喊有刺客,并欲捉拿傅元翎,好在几人都是火头军,武艺不精,傅元翎剑还未出鞘,就将几人打倒在地,正要抽身而去时,巡逻的士兵却闻声而来,将他团团围住,领头者大喝道:“来者何人?”
此人声音洪亮,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那些巡逻士兵也个个是精锐,傅云翎这才拔剑而起,与那头领打起来,几个回合下来,竟不分上下。傅元翎见势不妙,若拖下去,只会对他不利,便也不恋战,一个扫横腿过去,顺势在地上抓了一把灰,撒向领头人,他躲闪不及,一时迷了眼,连退了几步,傅元翎便趁这个空隙忙施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