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常服。
从昨晚到现在,时煦滴水未进,就连身上的战斗服都是大刘生拉硬拽给他带回站里换下去的,回站里洗漱后,他又立刻返回医院,之后就一直在这守着。
夜晚,医院里不似白日喧杂,走廊里静悄悄的,偶尔有病人和家属走过,时煦一人坐在那里,医院一片白色的背景,更衬托他身上那抹浓郁的火焰蓝。
他手里拿着大檐帽,几分颓然的垂头看着地面,很少见他这么低落的样子。
景一涵心里涩涩的疼。
她拎着果篮走过去,脚步声吸引时煦抬起头来,看到她时,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你来了。”
果篮放在时煦身旁的地面上,她坐在他的左侧,看着他几分失去血色的脸,“吃东西了吗?”
他缓慢摇头,“没,不饿。”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无力的。
已经不需他多说什么,就已经能够感知到他内心的感受。
这个时候,景一涵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沉默的时间足够久,让人徒然生出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
终于,时煦长叹一口气,才开口说话。
“我参加消防救援队伍已经八年,本以为早就看惯了伤痛和生死离别,可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没有办法从容面对。”
他的目光凝视着病房,像在透过关着的一道门向里面看,眼神中充斥着自责、彷徨和无助。
有一种冲动,她想去拉时煦的手,给他一点力量。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种事情换做谁都没办法从容的,他现在没事,已经是万幸,你不要难过了。”
时煦叹口气,“周校才十九岁,是家里的独生子,原本当消防员并不是他的志向,是他父母为了历练他,逼着他来到了这,当初刚入队时,我以为他会很难带,可是他却成了他那批队员里,最出色的一个,我原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他那么勇敢、负责任,可是知道他受伤昏迷在火场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心痛,他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受伤,如果可以,我宁愿躺在那的人是我。”
景一涵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泪水漫过脸颊,倾身过去将他抱住,“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安,谁都不要受伤,可现在这样并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理解一下我……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的心情啊。”
听到她在吸鼻子,时煦心里感到微微的酸涩,拉开她的手臂,盯着她泛红的眼睛看,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抹掉,“对不起,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情绪有点收不住,景一涵偏头躲着他的视线。
时煦笑着揽住她的肩膀,再去擦她的眼角,温声哄着,“别哭了,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发发牢骚而已。”
“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咒自己,这些话如果叫伯父伯母还有时染姐姐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打你。”
时煦笑着,“那你帮我保密,别跟他们讲。”
有些气恼的怂开他的手臂,“那可不一定,你要再有下次,我就添油加醋的告诉他们,保准让他们打的你家门在哪都不知道。”
听她有几分幼稚的话,时煦心里的阴霾被扫去一半,笑着说:“你这也太狠了,他们打我,你不心疼吗?”
“我才不心疼。”
“是吗,不心疼的话,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医院来找我?”
景一涵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她岔开话题,起身拎起地上的水果篮,“我们进去看看他吧。”
时煦点点头,起身跟她一起去病房。
周校之前醒过一次,这会儿又睡着了,他父母都在病床边守着,之前时煦给他们订了医院的餐,拿过来时夫妇二人谁都没胃口吃。
见时煦还没回去,周父心里过意不去,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