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试一考两天,并且除了帖经、墨义、明算,还多了一道“论”,也就是根据所给题目写一篇议论文。
写议论文需要眼界和逻辑思维,这两点江宣都不缺。
至于文笔,江宣这辈子土生土长,蒙学也通了,写点文言文风格的陈述文没问题。
当然最关键还是,这是武科,不是文科,大周的武人们没文采是常态,文采斐然的武人完全称得上凤毛麟角,武人写出来的论,只要语句通顺、言之有物,那就是一篇好论。
最后,江宣的论果然是好,直接给他送上了文试第一的位子。
再之后的武试,虽比府试时难度高了不少,但也逃不脱舞刀、弄枪、射箭、举石的路子,江宣仍然轻松连冠。
至此,江宣顺利拿到武秀才功名,还因县、府、院三试皆第一,顺便拿了个武科的“小三元”名头。
这次,江兴德做主,在侯府前后院各开了二十桌酒席,好好跟亲友们吹了吹儿子。
江兴德本意是给江宣造势,好叫看上江宣的宗室那边尽早下定主意,可惜他不知道考察江宣的是皇帝和二公主,小小一个武秀才还不在他们眼里,属于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七月中的宴席过后,转眼进入八月,八月初四时,侯府再次举宴,这次办的是江宏的冠礼。
去年江宁冠礼时,朝堂上不太平,江兴德在虎贲卫里没回来,这次江宏冠礼没遇到什么大事,江兴德自然亲自回来主持,结果江宁直接气得跑去宫里当差去了,这天压根没回来。
古人讲究家丑不外扬,弟弟的大日子当哥哥的避而不见,在大户人家来说是很失礼的事。
不过江兴德也觉得有点理亏,加上江宁从小脾气就横,他要不闹一闹那才会叫人觉得他是不是转性了,最后江兴德和以前江宁闹腾时一样,叫骂了几句后就把这事撂到了脑后,转头就开开心心又请了回亲友。
然后,在江宏的大日子里,江兴德在韬略堂上跟亲友们大吹自己四儿子勇武、能干、有前途,还是个小三元!搞得江宣风头比正主江宏还高。
这都是为了尽量促成和宗室的联姻,为了侯府的未来计,这是头等大事!再说,在冠礼上夸一下他弟弟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江兴德心理。
正主江宏也留在韬略堂,他向来是个“孝顺”儿子,对待老父亲既“孝”且“顺”,老父亲在自己冠礼上夸耀他弟弟能干,他能怎么着呢?还能表露不满,让老父亲觉得他是个心眼小、不兄友弟恭的人吗?
装了二十年的孝子贤良人,不想崩了老父亲眼里自己的良好形象,也就只能暗自咬牙,面上继续笑着装下去了。
江宣在旁边喝茶吃点心,心里感叹一句做人不能乱装,江宁一直“真性情”,江兴德习惯了,就对二儿子时不时闹腾没什么大反应,江宏老是装“孝顺”,江兴德也习惯了,就真拿“明孝悌,知礼仪”的标准去要求江宏了。
所以他对上江兴德,向来“有话直说”,江兴德习惯了他的“鲁直”和“莽”,也就不以为意了。
其实和任何人相处都是这个道理,不要随便去做什么“识大体”、“好说话”的“老好人”,除非你准备做一辈子,不然哪天你不做了,那就成了你的不是。
江宣放下手里茶盏,其实还是各自对江兴德的定位不同,才导致了他们三人迥异的态度,江宁把江兴德当“爹”,江宏把江兴德当“天”,而他只把江兴德当合作伙伴。
跟合作伙伴平时可以求同存异,一但彼此利益不同,自当果断以自己为主,维护自己的核心诉求。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家庭还是职场,永远不要指望别人来替你维护你的立场,只有你主动捍卫你的权利和利益,别人才可能尊重你和你的诉求。
江宏非长非嫡,自己也没立什么大业,今天来的各家当家人不多,好在他得江兴德心意,今天来的各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