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牌,明确表达了会跟他和睦相处的意思,这种不压制庶出的嫡母并不多见,江宣衷心希望侯夫人别比江兴德走得早。
侯夫人问了点虎贲卫里近况,见没什么大事,就打发了江宣去看丁姨娘。
江宣走后,侯夫人叹了口气,“也就是丁大花了。”
人不聪明,心也不大,骨子里就没那根心狠手辣、争权夺利的筋,生的儿子看着也是一样的品性,她才能容得下。
“希望丁大花一如既往吧。”
七品而已,离她的超品早着,就是以后心养大了,问题也不大。
大丫鬟灵犀微笑着给侯夫人试了试茶盏温度,“也是夫人慈和。”
只夸了侯夫人,再不敢像以往那样,直接拿江宣母子说事。
侯夫人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想起了以前,“当初……”
苏氏贱婢太会摸老爷心思,还胆敢挑拨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她从不后悔对苏贱婢下手,一个儿子就站了这么多年没倒,再让那贱婢多生几个还得了。
也是苏贱婢得宠后,她觉得家生子出身的妾室太讨厌,私底下的姻亲故旧关系太多,特意让人去买了点没依靠的漂亮小丫鬟进来,丁大花因此才进的府。
“也是没想到,丁大花还能有现在这个造化。”
身为侯夫人心腹,灵犀也知道礼部来人要了丁姨娘穿衣尺寸,将要给丁姨娘敕命的事,心里也叹气,是啊,谁能想到呢,那么得宠的苏姨娘身份上仍然是“贱妾”,经常被人背地里笑话的丁姨娘,却突然就要成敕命夫人了!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江宣出了鹤芝堂,快步去了丁姨娘的小院。
“长生!”
守在院门口的丁姨娘一见江宣,立刻扑了过去,拉着江宣胳膊上下左右看,眼眶瞬间就红了,她足有四个月零六天没见过儿子了!
江宣拉着丁姨娘往屋里走,侧头温声宽慰。
他这次离家的时间是长了点,奈何整个虎贲卫的将领都不敢回京,他一个人往回跑的话实在太显眼,显眼了就容易成为别人的靶子,毕竟惦记虎贲卫这块肥肉的人从来不少。
进屋后,不等江宣再劝,丁姨娘自己就收了泪,急急拉着江宣去桌边,“我儿先用饭,用过再说。”
丁姨娘已经吃过,但还是盛了碗汤,陪着江宣一起,她实在是太久没跟儿子一桌吃饭了。
母子两个亲亲热热用完饭,漱了口,转去了西墙下的玫瑰圈椅里落座,江宣这才看了看丁姨娘屋里比以往多出的一个看着大概十二三岁,长得小头小脸小巴巴的丫鬟,“姨娘,这是?”
丁姨娘立刻兴致勃勃介绍,“这是微雨,家生子,识字!她爹是侯府外面一个铺子的账房,她跟着她爹念了几本蒙学。之前收到长生你写的家书,姨娘就想找个识字的丫鬟放身边,没事就给念念,最后郑嬷嬷给荐了微雨。”
江兴德、江宗人虽然一直没回来,但每个月都会低调写点单纯报平安的家书送回来,江宣自然跟着一起给姨娘写了,对于会多个专门念信的人也不意外。
江宣盯着有点紧张的微雨,直接气势全开。
微雨吓得脸色发白,但除了害怕,没有心虚、慌乱之类的情绪。
见此,江宣收了气势,暂时应该是没二心,敲打了两句就让人退下了。
丁姨娘看着江宣,一半欣慰,一半心酸,“我儿肯定吃了不少苦。”不然哪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江宣眼神放柔,别人看到的是他的风光,丁姨娘看到的是他吃了多少苦,才有的这份风光。
丁姨娘担忧开口,“儿啊,你救驾的时候危不危险?”
这个月初,朝上封赏江宗等人的时候,江宣他们救驾的事就传开了,说是他们敏锐发现了接驾的人里混进了三个不轨之人,并果断将之制服。
丁姨娘身为江宣生母,府里自然也告知了丁姨娘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