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初不懂事,往事也羞于再提,如今只盼母亲为儿子指一门婚事,父母在,儿子如何自己做主?”
谢明安低眉看了一眼跪着的谢明朝,凶狠闪过。怪不得呢,自己都跟他提了几次,他只说现在专心学做事,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如果母亲去相看,那必然是家世人品都好得了,还能一举把以前的错给勾了!
老太爷并没有看到谢明安那个眼神,却发现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心里一阵爽快,面上却是欣慰的表情,“我只当你是在政途上醒悟了,没成想你是真的开窍了!你也别怕,你娘那边由我去说,自然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
谢明朝大为感动,声音都有些哽咽。
“儿子一切都听父亲母亲的吩咐!”
从书房出来后,谢明安笑着跟谢明朝道:“为兄在这恭喜二弟了,母亲那不用说,办事都是好的。明儿父亲进宫,少不得要提一提你,二弟复官指日可待了。”老太爷是曾是皇上太傅,又是盛年辞官,当日皇上就极为不舍,如今回来了,自然要见的。
谢明朝摆手。
“大哥别说这些话臊我了,我都是在为以前赎罪,以前太不懂事了。”
又说了一会子话兄弟二人分开,谢明安这时才阴深下了神情。母亲要给二弟找续弦,父亲要给他谋官,对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老二这次真的要飞黄腾达了,可自己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连太子都离自己远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烦躁压了回去,抬脚往天祈学子暂住的院子走去,那都是以后的人脉,不得不拉拢,哪怕他们是向着父亲的,也绝不能让他们跟了老二去!
谁知刚一个转角,就看到苏氏一个人神情悲戚的立在花阴下,见到谢明安小跑过去,仰头望着他,眼泪泪意明显,明显的哭腔,“夫君。”又怎么了?谢明安再次压下心里的躁意,勉强温和道:“怎么了?”
一心委屈的苏氏并没有发现这点,只顾自己委屈。
“娘她今日太下我的面子了,让小辈和她同坐也算了,我捧的茶也没有喝一口!”一说更是委屈,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知娘是恼我当初,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生气,怎么那么心狠呢……”
苏氏说着自己的委屈,谢明安却突然想到书房里的那一幕,想到父亲说二弟终于醒悟时的欣慰表情,再看眼前的苏氏,心里的火气再也压不住。厉声道:“你是怎么回事,那是母亲,她怎么做还轮得到你来评价?!”
苏氏和谢明安从未红过脸,这次不仅没有好声安慰,居然还是这个态度?诧异的望着谢明安,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到苏氏瞪大的眼,谢明安才惊觉自己话说重了,可现在也实在没有哄苏氏的心思,竟是扭头而去,“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苏氏瞪大眼微张嘴,不可置信的望着谢明安离去的背影。
这,这还是同自己十多年没有红过脸的夫君么?僵硬的站在原地,脑里的思绪好像全部断掉了,只剩下夫君为什么会这样?连刚才来道的委屈也都丢在了脑后,脑子里只有为什么,为什么?
初夏刚听从苏氏的吩咐等在了远处,也知晓老爷夫人相处的时候很是亲昵,许久之后垫脚望去,只有夫人一个人站在原处,老爷已经走了夫人怎么还没唤自己?当下走了过去,到面前才发现苏氏泪流满脸。
泪珠染湿了一脸的胭脂。
惊呼道:“夫人,这是怎得了?!”伸手把人给扶住了。初夏的声音惊醒了苏氏,她猛得一下子拽住了初夏的手腕,初夏微微皱眉,有些疼,原来夫人也有这样大的力气。
“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没来由的话问得初夏一脸莫名,“夫人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苏氏只是盯着初夏,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反复的问,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