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也有点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睡得那样的沉,笑着走到桌边坐下,“人觉得有些累,你们下午出去了?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张义谋听他问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咱们哪,先去了考场那边走了一回,那地方比咱乡试的县衙要气派多了,里头不晓得啥样,不过外头已经有人把守着了,这皇城里倒是热闹,哎,比我去过的地方都热闹,不过,到处都是巡街的差役,看着叫人觉得挺有的害怕的。”
周晓晨又问了句:“你们没上酒楼茶棚,打听打听各路的消息?”
“哪会没有。”张义谋抢着说道:“我原本还以为,大家都会聊池州的舞弊案呢,结果,没想到啥都没听到,倒好像那事呀根本没发生过一样,倒是另一件事大家说得兴起呢。”讲到这里就停,那等着你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什么事?”周晓晨知道他的意思,很是给面子地催问了一声:“你快给我讲讲。”
“说是有一位叫叶诚之的,给今上提了一个叫活字印刷的法儿,那法儿能让印书的成本降低很多,往后兴许书的价钱就能降下来,这样就能够普遍的兴学,今上听了很高兴,封了他一个大官,后来,这位又自请去了南边,听说,与那里的大将配合,都快把南边给收回来了。”张义谋说得口沫横飞:“都说那位叶大人是个神人,南边那么多年都没能够收回来,他过去竟能这么快的把那边的乱事平定,哦,我忘记和你说了,听说那位叶诚之是出自世家的,他们家里原本就出大官,后来,因为南边乱了受了牵连被皇帝赖了好几官,说他们家要复起,这回就看那个叶大人了。”
周晓里听了心里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叶诚之竟然是这样的身份背景,他竟然把活字印刷这样事用在这个上头。想着便不自觉看了眼坐在边上不动声色的许行。
那许行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看了一眼平静地问道:“桂月清,你可还记得,多年前我们书院的那位叶夫子?也叫叶诚之吧。”
周晓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叶诚之曾与他说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说也不可说,说与不说在于他自己的选择,对此周晓晨一直是选择沉默,除了秦赟知道这一层关系外,对别人都不曾提及,这会儿被问到,也就打了个哈哈:“记得,如果他们说的那位叶大人真的是叶夫子的话,那咱们岂不是都有幸当过他的学生。”
张义谋听他们这样说,忙插嘴道:“哎,你们原来见过那位叶大人呀,”说到这里转过头:“许行,你可和地道,先前也不和我说。”
许行平静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没正经教过我们,那会儿来时只待了一阵子,后来呀,我和桂月清都退了学,就再没见过呢。你不信问问桂月清,是不是这样。”
张义谋忙又看到桂月清:“真是这样?”
周晓晨含糊地点了下头。
那张义谋说了一声可惜,又似突然想了什么:“唉,你们说,你们都退了学,这又是个什么说法儿?”
说到这个,那两人倒是口径一样:“寒门学子不易,家里若出些什么事儿,哪还有闲钱交束侑。自是要退了学的。”
那张义谋瞪大了眼,看着许行:“你俩都退了学,竟还能考成这样,你还能成解元,那可真是了不行。”
许行轻摇了摇头说道:“我那会儿退学不久就重又回去读书了,倒是桂月清。”他略一停顿后随即说道:“他可是退了多年,开考前才回的学院呢。”
桂月清的成绩虽没有许行那样的好,可是,每回考试的名次都不算靠后,基本在前十前五之例,这对于张义谋这种老是在底线徘徊,勉强挤进的人来说也属厉害,特别在听到桂月清竟退学那般久之后:“乖乖,桂月清原来你也是个厉害的角色,来来来,”他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把另两个杯子也倒满了:“我敬你们一杯,能结识你们两也是我的福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