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衣袍上的浆粉团子,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因为心虚而躲到软榻后面的苏娇,脸上显出一抹调笑道:“表妹真是愈发的惹人怜爱了……”
当苏娇穿戴好衣物,遮遮掩掩的走出那挖凿出温泉池的房间时,她的额上豁然多了一朵精致小巧的海棠花,那海棠花由朱色笔墨勾勒而出,轻轻浅浅的一朵顺着苏娇的额角慢慢往下蜿蜒,小巧的细蕊星星点点的缀着浅红,那细腻的花瓣上面一条条清晰的经络似乎都看的分明。
苏娇伸手一边拨弄着自己额角的碎发,一边遮遮掩掩的往一旁的雅间而去。
进入雅间之后,苏娇气愤的垂下自己掩在额角的宽袖,然后迈着碎步走到内室的梳妆台前,只见清晰的棱镜之中那小小巧巧的一朵海棠花静静绽放在她的额角,点着朱红的颜色娇媚软细,那发髻上面覆盖下来的细碎发丝,更为它增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妩媚风华。
从宽袖之中拿出自己的帕子,苏娇伸手按上那额角的海棠花搓揉了一下,却发现那海棠花虽然看着十分好擦的模样,但是她擦了半天连一点朱色都未落下来,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而擦红了额角的那一块肌肤,更显的那朱色的海棠好似活了过来一般,花瓣鲜艳的仿佛下一刻便能随着冷风飘散摇曳。
气呼呼的放下手里的帕子,苏娇提着裙摆在内室里面转了一圈,然后突兀的看到木盆之中放置好的半盆清水,她上前用手指沾取了一点抹在那海棠花上细细搓揉了一番,却发现那海棠花依旧娇艳的盛开在她的额角,而那粘上去的水渍贴在花瓣上,却反而盈盈润泽的更显出几分海棠花的几分娇柔姿态。
甩着宽袖气闷的坐在矮榻上,苏娇低头看着自己裙裾处层层叠叠的刺绣海棠花,心情郁衰。
“扣扣……”房门处传来一阵有序的敲门声,苏娇看了一眼那虚掩着的房门,声音娇气道:“你别进来……”
但是苏娇话音未落,只见那房门便被金邑宴给轻巧的推开了。
“表妹这是闹什么小脾气……怎么表哥换个衣裳就不见了踪影?”金邑宴的身上换好了一件褐色蜀锦宽袖长衣,边缘绣着精致繁复的细纹,行走之际衣诀飘飞,显出两条裹着外裤的笔挺长腿,那加厚的皂角靴上裹着鹿皮,鞋头沾着水渍,一路走到苏娇面前时擦洗的十分干净的木制地板上清晰的印出几个修长有力的脚印。
苏娇伸手用宽袖掩住自己的额角,声音嗡嗡的带着几分小性子,“我不过扔了你一个浆粉球,你做什么画这么一个丑东西在我脸上。”
看着苏娇那鼓成一团的小脸,金邑宴轻笑出声道:“表妹莫恼,这朱色浸了皂角便会褪色,呆不得多长时日。”
一边说着话,金邑宴踩着大步往苏娇的方向走去,那蕴染着熏香的衣物带起一阵冷风,让苏娇刚刚洗完的身子有些禁不住的微微抖了抖。
“表妹可是冷了?”金邑宴撩起下摆落座于苏娇身侧,看着她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嘴角含笑道。
苏娇警惕的摇了摇头,伸手将身后软榻上的薄被给扯了过来盖在自己腿上,然后又看了一眼矮机上不知何时安置好的热茶,伸出依旧带着温泉余温的指尖倒了一杯捧在手心喝了一口。
热茶入肺,沁润心脾,苏娇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金邑宴,破天荒的伸手给他也斟了一杯热茶。
纤细白皙的素手轻轻推了推面前的雪盖蓝茶碗,苏娇抬眸看了一眼懒洋洋靠在矮榻上的金邑宴,犹豫了半响之后道:“上次你说的那无欲无求之人……可是我大哥?”
听到苏娇的话,金邑宴轻轻挑眉,将视线从那雪盖蓝的茶碗上移开,落到苏娇那张略微有些紧张的面容上,状似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表妹可真是无情啊……难得替表哥斟杯茶水……竟然是为了别的男人……”说罢,苏娇清楚的看到金邑宴那双漆黑暗沉的眸子一下便阴沉了下来,虽然他的嘴角依旧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