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走了。
客厅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我再回头看时,陈香凝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房,傅少川直奔陈香凝的房间,我和刘亮要扶着阿妈回房,才到门口就听到傅少川的咆哮声:
“她到底哪儿不招你待见了,现在孩子都有了,您还想让我娶陈晓毓吗?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感情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那些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想理会,如果您还用寻死觅活那一招让我妥协的话,那您就错了,我以前妥协是因为要尽孝,但虎毒不食子,您别逼我。”
房间内不知摔了什么东西,响声很大。
陈香凝更是声嘶力竭道:“你和晓毓的婚事是从小就订好了的,你要说晓毓长得丑不好看也就罢了,那么好的女孩你不要,你就要那个市井小民?她有什么好,动不动就跆拳道的,粗鲁,粗俗,反正我不喜欢,你要娶她的话,除非我死。”
我听了浑身都颤抖了。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幸的。
阿妈紧握着我的手:“你别怨她,她和陈家关系很好,算是世交,所以难免会不习惯你的存在,不过没关系,你这么善良的一个孩子,老太太迟早会喜欢你的。”
其实那时的我从没见过傅少川那个所谓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只是在我的心里觉得太不可思议,豪门婚姻应该是慎之又慎的,怎么会有指腹为婚这种封建戏码呢?
况且傅少川这么有主见有头脑的一个人,陈香凝难道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秉性吗?
可我当时想的太简单,以为只要用心对一个人好,就能感动一切。
但我却不知道,多年以后,那个和我从未谋面的女人,竟然会在我的生活里掀起腥风血雨,而她的结局,亦如此可悲薄凉。
面对傅少川突然间的转性和对我的庇护,我始终有种恍如梦中的错觉。
为了分担傅少川的压力,我特意学着讨好陈香凝,但是下厨对我而言太难,阿妈教了我一晚上后选择了放弃,第二天阿妈买了一堆材料回来,教我如何炖燕窝,可我依然学不会,阿妈只好作罢,问我会不会弹琴,陈香凝每天午休之前都要听曲子才能睡着。
这个是我擅长的,傅家有一架名贵的钢琴,阿妈说那架琴从来没人弹过,以前是给一个妹妹准备的,但是那个妹妹突然香消玉殒,所以那架琴就搁浅了,我在琴房里还看到了一台古筝,阿妈说也是为那个妹妹准备的,因为她胃寒,而广东的冬天很温暖,只是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人就没了。
说起来也确实是遗憾,这么好的琴房空置着等不到主人。
我也好久没练过了,这还得感谢我妈,我爸常说女孩子家家的要多多练武强身健体,但妈妈却支持我弹琴陶怡情操,于是我文武两不误,既能打得过三两个流氓地痞,又能弹一手好琴。
一开始有点手生,练习了一下子后就娴熟多了,阿妈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对我伸出大拇指:
“不错不错,小时候应该下过一番功夫,少奶奶,你先弹着,我去给老太太端一碗燕窝过去,她吃完燕窝应该就会眯一会儿,能听着你的琴声入睡,她肯定高兴。”
受到阿妈的鼓励,我一口气弹了好几首曲子,没过多久,陈香凝就在房门口破口大喊:
“张路,你是故意要气我吗?”
我从琴房出来走到陈香凝身边,她的手指头都快指到我鼻子上了:“你个扫把星,自从你来我家,我就天天睡不好觉,大中午的想眯一会儿都不安生,谁让你进琴房的,那架琴好几百万,你要是弄坏了,赔得起吗?”
我小声解释:“听说阿姨午休的时候喜欢听钢琴曲,所以我想弹两首曲子给阿姨听,要是阿姨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弹了,对不起。”
陈香凝冷笑一声:“你不用刻意讨好我,我已经和小川说好了,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你好好珍惜你这段时间少奶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