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秦笙也走过来搀傅少川:“大哥,你快起来吧,你都把小榕和妹儿给吓坏了,徐叔,你先把他们带进屋去。”
不管秦笙如何劝说,傅少川就这样跪在我面前,我就差给他跪了。
“傅总,你别这样。我真的受不起,俗话说得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会让我折寿的,我这还怀着老韩家的骨肉呢,你快起来吧。”
傅少川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急切的问:“曾黎,你一定知道张路去了哪儿,你和她最要好,在她心里如果友情和爱情要排位的话,你一定比我重要,所以我恳求你告诉我,路路在哪儿?”
就连秦笙都蹲在傅少川身边乞求我:
“嫂子,求你可怜可怜我大哥吧。你就告诉他路姐在哪儿吧。”
我没好气的回答:“傅总,我不是告诉过了你吗?路路和廖凯去了普罗旺斯,普罗旺斯那么大,她们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去过,我也求你了,你别这样。”
傅少川自然不肯信:“我了解路路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任何违心的决定,她脾气暴躁,但她从来不会失去理智,曾黎,只此一次,你告诉我路路在哪儿,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找到路路,她还是决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以后再也不会纠缠她,行吗?”
其实我是个最容易心软的人,尤其是傅少川这一跪,和我当初在岳麓山上看到韩野三跪九叩的时候是一样的心情。
但我真的是无可奉告啊。
“傅总,既然你知道路路的性格,那你也应该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七年前她爱上你,她没告诉我,喝醉酒的那一晚她从你的床上醒来受了屈辱,她也没告诉我,后来她怀了你的孩子住进了你的别墅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桩桩件件,她何曾告诉过我,以前尚且如此,眼下我怀着身孕,你以为她会让我为她担惊受怕吗?”
一番解释过后,傅少川的神情像是一万年不曾沉睡过一般的疲倦。
“那你告诉我,路路究竟会去哪儿?”
这一句带着哭腔的声响,听的我都于心不忍。
“她跟你说过她累了,七年了,像张路这样洒脱不羁的人,不声不响的爱了你七年都没让我发现,我想她真的是累了,不想再隐藏她对你的感情,也不想再折磨自己的人生,你就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天下之大,茫茫人海,是你的总归是你的,得知你幸,不得,你就认命吧。”
我实在看不得一个男人在我眼前崩溃的样子,姚远扶着我起来,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发现这个一向高大的男人竟然如此的渺小且卑微。
“嘴犟的人心更软,情浓于此却求而不得,傅总,我想你也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其中的缘由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见你这副样子。”
说完我就在姚远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一进屋我就泪奔了。
那一跪,才算是真正挽回了张路曾经在傅少川面前所丢失掉的尊严吧。
我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秦笙哭肿了双眼蹲在我面前:“嫂子,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大哥吧。”
我深深地叹口气:“他走了吗?”
“没有。”秦笙哭着摇头,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可怜。
我紧抓住秦笙的手:“中国有句古话,清官难断家务事,秦笙,不是我铁石心肠,是我真的不知道路路在哪儿,你去告诉傅少川,等他把自己那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给整理妥当了,只要他心诚情切。他想拥有的自然而然会拥有,他现在这样就算把路路找了回来,也只是多个人陪着他痛苦煎熬挣扎纠结罢了,真爱一个人的话,就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呵护着,哪有人愿意让爱人跟着自己受苦的。”
秦笙似懂非懂的起了身,她走后姚远端了一杯牛奶给我:
“喝杯牛奶午休会吧,你现在怀孕八个月了,你要稳定好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