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轻挑眉头,识相地走了出去,给这兄弟两人留一些空间。
“姑娘,请等一下。”
丙丁叫住了她。
“还请姑娘在此做个见证人。”
丙丁言辞恳切,沈景云只得停下脚步,看着兄弟二人。
“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一句话出口,丙丁竟然掩面哭泣。
“药坊的这份差事是我找的,也是我看你可怜,才找了东家让你进来。”
甲乙却不为所动,跪在地上,讽刺地笑出声来。
“你施舍来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要的甘心?你要什么没有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东家的赏识?”
丙丁脸色一下变得灰白。
显然甲乙这句话伤害到了他,他也觉得自己要什么没有什么。
沈景云听得此言,只觉得好笑,原来甲乙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究竟输在哪里。
“他并不是要什么没什么,他有一个你没有的,那就是难能可贵的诚心。”
丙丁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沈景云的眼中多了一丝感激。
甲乙怒吼,语气中带着崩溃。
“诚心算什么东西?我从前以诚心待人,人可以诚心待我了吗?”
沈景云疑惑看向丙丁,谁知丙丁却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件事。
甲乙看着两人的表情,冷笑一声。
“小的时候,母亲时时刻刻教育我,作为兄长,应该时时刻刻照顾弟弟,我照做了。”
说到这里,甲乙的眼中渗出一丝无奈。
“弟弟被狗追着咬,我一时气不过,拿药把狗毒死了。我以为母亲会夸我,谁知她得知这件事之后,拿起板子把我打了一顿,你告诉我,她何时以诚心待过我?”
沈景云抿着嘴唇,不想再纠正甲乙什么。
他的性格偏激又固执,保护弟弟的方式有很多,小小年纪就能想到把狗毒死的,却是不多。
甲乙看着两人陷入沉默,忽然又激动起来,指着丙丁。
“还有你!你凭什么以为这个差事我就愿意去当?我本来都要做丝绸生意了,那可是个大生意啊!你却联合母亲一起把我困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沈景云再也听不下去,她只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陷入疯魔的甲乙。
“你说的丝绸生意,可是一个姓张名武的人邀请你做的?”
甲乙忽然一愣。
“你怎么知道?”
沈景云收敛了讽刺的笑,只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无可救药。
“你知不知道,在雍历七年时,以张武为首的海盗,被全部捉拿,所有与他做过生意的,一律诛九族?”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劈在了甲乙头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了他只是个商人,他说了他只是个商人啊!你在骗我!”
甲乙痛苦地捂住太阳穴,无助地嘶吼,哭泣。
丙丁颇为心疼,他走上前去想要抱一抱自己这个兄弟,却被一把推开。
“你知不知道,母亲早就怀疑张武不是正经人,这才一再劝你,甚至逼迫你来做这个活计。”
“还有,其实我早知道你给我下了五石散,但是我并不想拆穿你,我自知因为母亲的缘故,亏欠你许多,或许我这么做,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甲乙愣愣地听着,脸上划过一行泪。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丙丁的脸色带着许多无奈。
“说了,可你不听,你或许是忘记了吧。”
说到最后,丙丁一声长叹。
两兄弟好似终于解开了隔阂,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沈景云看着这一幕,默默转身出了房门,却看到那个小药童站在门口。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姐姐,爹爹和叔叔为什么哭了呀?”
小药童仰头,声音中带着童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