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趣?”
那个小厮虽然说话,但是手上麻利,一直未停。
“那些郎中那么轻浮,你这个抓药的倒是看起来懂得很,你叫什么?”
那个小厮这才抬起头来,正眼瞧了一眼沈景云。
“我还以为你一个女孩子家,郎中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想了一想,小厮又说道。
“我的名字倒是好记,南风。”
沈景云点了点头。
“南风,是个好名字。”
复又问道:“你知道断魂散吗?”
沈景云话语中三分试探,七分期待。
她总觉得这个抓药的南风不一般。
果然,南风猛地一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他谨慎地看了一眼沈景云,才又慢慢继续抓药。
“断魂散是一种慢性毒药,十分罕见,听说只有大宗国的毒宗才能做出来。中了断魂散的人,起初会感到五脏六腑剧痛,那是毒药侵入到了五脏六腑,接下来,毒药会一点点将它们腐烂,最终人会变成一具只有皮的尸体。”
沈景云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说得没错,断魂散确实罕见,但是这个南风却如此了解,只怕她是赌对了。
想了一想,沈景云伸出手腕去,覆上纱巾。
“你来帮我瞧瞧,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南风伸出手去帮沈景云诊脉,骨节修长,甚是好看,只是这双手不该出现在一个抓药的小厮身上。
沈景云心里明白了几分。
南风查到沈景云的脉象,先是一愣,继而笑笑。
“姑娘这是拿我逗趣呢,姑娘怎么会有病?”
“是啊,只是郎中说我有病罢了。”
沈景云毫不在意地轻笑出声。
看着南风的眼神,沈景云明白他懂得了自己的意思。
“等下,是不是要有好戏看了?”
沈景云听着南风这话,总觉得他好像很期待一般。
“算是吧。”
说着,沈景云接过了南风递来的药。
这时,烟萝走了过来,附在沈景云耳旁。
“事情办成了,那些人现在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让他们进来吧。”
沈景云微笑着吩咐。
南风眼睛一亮。
“好戏开场了?”
沈景云轻轻颔首。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破烂衣裳的人,拨开门口的指引小厮,朝着里面几个郎中冲了过去。
刚一坐下,他们就开始哭天喊地。
“大夫,我腹痛如绞,您快帮我看看!”
“大夫,我心口疼,你快瞧瞧!”
“大夫......”
沈景云站在后面,只面色有冷意地看着这出闹剧。
“做得不错。”
“多谢小姐,还是您教得好。”
烟罗嘿嘿一笑。
沈景云摸了摸鼻头,总感觉这句话像是在骂自己。
过了一会,那几个郎中手忙脚乱给写好了方子,让他们几个人来抓药。
倒不是说他们忽然回心转意了,只见那几个郎中纷纷捂住鼻子,一副要晕过去的神情。
但是架不住这几个人身上都有大把的银子,也不知是哪来的,但是他们见钱就收,也毫不避讳。
沈景云仔细观察着,只有角落坐的两个郎中,认认真真诊了脉,写下了药方。
所有的人都朝着这里涌来。
沈景云扮作打下手的,收起了几个人递过来的药方单子。
“果然,一模一样。”
一张张翻看着,沈景云冷笑出声,心中怒气上涌。
直到翻到最后的两张药方,上面字迹清晰有力,并且与旁人也不同,再看看将药方拿过来的两个流浪汉,沈景云心下了然。
只有他们二人是对症下药,其它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