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格外警醒着,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秋夕,你可曾找到秀月是在什么地方下药的吗?”
秋夕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秀月每隔两天就会药材铺子里抓药回来,奴婢去药材铺子里打听过,她抓的是最常见的美容养颜的方子,奴婢就没有多想。”
沈景云垂下了眼睛思索着。
“秋夕,你去把我每日饮食所需的中药方子拿来,再把那个美容养颜的方子也拿来。”
秋夕不知道沈景云要做什么,怀揣着疑惑,还是一一照办。
仔细核对过后,沈景云才明白了其中关窍。
“不愧是顾灵玉的人,这样毒辣的心思,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沈景云冷然道。
“她美容养颜的方子中,有一味药,本来正常的量没有问题,可若是将这药量的几倍实打实的加到我的饮食中去,我就会出现假孕的症状,甚至脉象都是如此。”
秋夕听得此言,面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此阴狠毒辣,若是小姐您真的被找到机会诊了脉,那不就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吗?”
“是啊,若真的如此,父亲定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关进祠堂,顾灵玉也定然会昭告京中所有人,若是皇上一怒之下将我赐死,就没人挡沈景婉的路了。”
沈景云冷笑道。
“不止如此,恐怕我的母亲也会受到影响,可真是一箭三雕啊。”
秋夕被这阴狠的心思吓住了。
“原来顾姨娘竟然是这样的人,幸好咱们早有防范。”
沈景云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狠辣。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倒是想看看,秀月是怎么把药下在我的燕窝粥之中的。”
当晚,厨房一处阴暗的角落,沈景云静静站着,宛如一尊雕塑。
而灶台的小炉子上,秀月如往常一般熬着燕窝粥,秋夕也如往常一样盯着她。
炉火旺盛,秀月靠得最近,是以出了一身汗。
她拿起盖着砂锅的手帕擦了擦脸,又将手帕放回到砂锅盖子上。
这是厨娘们经常做的事,为了图省事方便,因此秋夕并未过多在意。
沈景云心中了然,趁着秀月分神的功夫,悄悄闪身出去。
待到燕窝粥送到,沈景云看着低垂着头的秀月,嘴角含笑。
“你每天服侍我也累了,不如今日这燕窝粥我就赏了你,你意下如何?”
秀月慌忙跪在地上,低头回答。
“奴婢不敢,小姐肯留奴婢在身侧就已经是奴婢的福分,不敢要半分赏赐。”
“是吗?”
沈景云静静盯着秀月,秀月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恩将仇报,还要谋害我?”
沈景云忽然厉声呵斥,把秀月吓得一哆嗦。
“奴婢,奴婢没有。”
秀月心中慌张,连话都说不清楚。
“秋夕。”
沈景云看都不看秀月一眼,唤来了在屋外早已准备好的秋夕。
一个包裹被甩在地上,散落出来的是秀月每隔两日就要去抓的药材。
“方才小姐让我搜了你的房间,你倒是说说,这药材是怎么回事?”
秋夕疯狂摇头。
“奴婢只是想美容养颜,并没有别的心思,请小姐明察。”
“要我明察?”
沈景云斜倚在榻上,说出的话却让秀月如坠冰窟。
“你知不知道,沈府的家规?若是侍女与主子私相授受,那侍女可是要被杖责,卖到窑子里去的。”
秋夕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小姐,您是说,秀月她......”
府里能让秀月私相授受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顾灵玉膝下的三少爷沈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