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秀月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朝沈景云谄媚地笑着。
“怎么是你,秋夕呢?”
沈景云冷冷地瞥了一眼秀月,把她看得一哆嗦。
“秋夕姐姐去小厨房端燕窝粥了,这才差了奴婢过来。”
“知道了,把东西放着吧。”
沈景云状似无意地指了指她的衣架,又接着梳起了头发。
秀月抬眼一瞥,看到沈景云指的正是衣架,一时间欣喜若狂。
秀月走过去,悄悄放下了铜盆,看到沈景云的香囊正在衣架上挂着。
她又回头偷偷瞥了一眼沈景云,见到她正在挑选发簪,方才定了定心。
“怎么放个盆子磨磨唧唧的,别打扰了小姐梳洗!”
秋夕一声怒喝,吓得秀月刚刚缩进袖子的手一哆嗦,香囊差点掉出来。
“小姐饶命,奴婢是怕扰了小姐,这才轻手轻脚的,也就慢了。”
“罢了。”
沈景云丢下手中的发簪,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出去吧,以后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多谢小姐。”
秀月连连磕头,方才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屋子。
摩挲着手中的香囊,秀月松了一口气。
“走远了?”
沈景云一改方才的漫不经心,冰冷地开口。
“走远了,这妮子不老实,拿走了您的香囊。”
秋夕从衣架旁回来,愤愤开口。
“无妨,很快,她就能尝到背叛主子的滋味了。”
沈景云的眼尾上挑,灯光下显得格外媚意。
“谁!”
沈景云猛然直起身,树上枝叶一动,再没了声息。
“小姐,许是野猫吧。”
“不可能。”
沈景云摇了摇头。
因着玉佩的缘故,她能感知到周围所有的人和事务,方才绝对是人。
回想起上次在阳羡坊感受到的目光,沈景云越发奇怪。
抬头又看了一眼树梢,沈景云按下心中思绪。
“许是我看岔了,睡吧。”
而此时,阿箬长出一口气。
“幸好没被沈姑娘发现,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非让我把姑娘饮食起居都一一说给他听,真的是。”
小声嘟囔着,阿箬趁着月色离开了左相府。
三日后。
“小姐快些起床了,今日是大小姐的及笄礼,客人们都快要来了!”
秋夕一边笑着,一边叫醒了还想要睡觉的沈景云。
“小姐这是怎么了,越来越贪床了,总是睡不醒。”
“是吗?”
沈景云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一切可安排好了?”
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沈景云正色道。
“安排好了,只等着鱼儿上钩。”
沈景云勾唇一笑,甚是惊艳夺目。
“今日替我简单梳洗打扮就好,咱可不能抢了风头啊。”
秋夕会心一笑。
“奴婢明白。”
前厅,一波一波的客人已经来到,端遥忙得脚不沾地。
“夫人,你还怀着身孕,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就好了。”
沈风轻轻环着端遥的腰,低头说道。
端遥红了脸,却是满心欢喜。
沈景云到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沈风啊沈风,若不是前世知道你对母亲是如何凉薄,置她在别院不顾,任凭仆人欺压,顾姨娘下毒,我可能就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只是母亲。
沈景云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端遥,不是她心狠,但她希望母亲看清楚沈风的真实面目,不至于郁郁而终。
走到端遥跟前,沈景云乖巧地行了个礼。
“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