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忠病了,听说是生了不得了的病,身上起了好些红疹子。
连带着平日里同他走得近的两名小厮也被传染了,身上也起了跟他一样的红疹子。
老夫人听说了这个事儿后,非常害怕,但又不敢派人去看,生怕再把病气带到百兰院儿。
于是就差了常嬷嬷来问陆辞秋,问问看会不会是时疫。
常嬷嬷进了屋,把这事儿跟陆辞秋说了,然后再道:“其实那疹子究竟起成什么样,老奴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到百兰院儿报信的人说,陆管家把自己和那两名小厮关在屋子里,不让人靠近,只隔着窗与外头的人说话,就是怕再过了病气给府里人。
只听说疹子是红色的,不大,但就是很多,起得全身都是。前胸后背尤其多,还发痒。
老夫人怕了,让老奴来跟二小姐问问,会不会是不好的病啊?”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陆辞秋,只见陆辞秋脸色也不大好,额头上还出了很多汗,竟像是也生了病的样子。常嬷嬷就有些慌了,她忽然就在想,该不会是府里有了什么不好的病,把大家都给过上病气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怕是她离重病也不远了。
好在陆辞秋立即打消了她这个想法,她告诉常嬷嬷:“我只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昨晚上又没怎么睡,一时间有些脱力,这才生了病。不过我已经吃了药,好多了。嬷嬷放心,也请回去之后跟祖母说,让祖母也宽心。别说陆管家得的不是时疫,就算是时疫,我也是能治的。
当初难民营那么多人的疫症,我都能给治好,何况小小一座左相府。
若祖母实在不放心,回头我把疫苗给她打上,给咱们府里人全都打上,就不用怕了。”
常嬷嬷叹了一声,“二小姐这话实在,但老奴也不瞒二小姐,之所以当初半座望京城的人都打了疫苗,偏偏老夫人不打,还不让府上其他人打,就是因为她实在是相信不了那种东西。再加上老爷一个劲儿地说二小姐您不想家里好,所以府上除了二老爷
。一家之外,再没有人愿意打您的疫苗。但是二小姐,老奴肯定是相信的,老奴只是没有办法,老夫人看得紧……”
陆辞秋点点头,“我能理解。只是我今日不巧也病了,所以没办法去给管家看病。既然祖母不放心,那不如让管家带着那两名小厮暂时搬出去,到城外去避避病气。等全都养好了再回来,这样也是对府里负责。
再者,我父亲跟云家大小姐也在张罗婚事了,有个生病的管家住府上确实不好。”
常嬷嬷觉得陆辞秋这番安排很好,赶紧给老夫人回话去了。
冬安送常嬷嬷出去,霜华则小声问陆辞秋:“陆管家是故意的吧?”
陆辞秋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他就有了正当理由离开陆府,而且这一去至少也得一个多月,府上不会起疑。”
霜华感叹:“到底是管家,想得周全,昨儿说给他的事,今儿他就给办了。只是他这一走,怕是他那个女儿也得跟着受牵连。奴婢记得他那个女儿叫斑然,他们家本姓姚,因为姚忠后来做了管家,所以改叫陆忠。眼下陆忠出了这样的事,要说他女儿这几日没见过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依着奴婢对老夫人的了解,怕是肯定要将斑然一块儿赶出去。”
陆辞秋点点头,“没事,赶出去也好。回头咱们盯着点,若是将陆忠的女儿也赶出去了,咱们就派人到城外去接应,将人送到庄子里去。倒也不是做人质,但确实是有她在咱们手里,陆忠更能替我好好办事。不过咱们扣留人质原也不是出于本心,便也不能让陆忠有什么想法。
到时只说可以让她去庄子里做事,正常给工钱,等到陆管家回来,立即就到官府去给斑然除了奴籍。到时候她愿意留在庄子里也行,不愿意也没关系。”
霜华应了话,“那等管家出府之后,奴婢亲自出城一趟吧!这事儿交给谁都不放心,非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