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皇后愣了愣,“啊!”
季淑妃也愣了愣,“啊!”
陆家人集体愣了愣,“啊!”
罗老夫人不太一样,她是问号——“啊?靠儿子?你这诰命封下来,靠的不是阿秋么?”
陆老夫人答:“亲家母是真会说笑,朝廷哪能因为个小姑娘就封下个一品诰命呢?那岂不成笑话了?我的儿子是当朝左相,正一品大员,只有他在前朝有功,家眷方能得朝廷荫佑。”
罗老夫人眨眨眼,心里又开始琢磨着能不能让自己女儿跟陆家儿子和离了。要实在离不了就琢磨琢磨怎么能跟陆家把关系断了,今后陆家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跟二房没关系。
要不就冲着这陆老太太作死的劲儿,陆家离抄家也不远了吧?
江皇后这会儿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说该笑吧,这事儿其实也挺让人生气的。她把话都递出去了,身为一个命妇,你非但不按着本宫的意思往下顺,你还驳了本宫的话。跟罗家老夫人说话时那个语气,那分明就是给她这位皇后娘娘话听呢!这也太气人了。
可如果真生气吧,她又觉得跟这种二傻子似的老太太生气太不值了,这老太太脑子可能是让驴踢过,要不然是个人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她要是跟一个脑子让驴踢过的人生气,那可能就是她的问题了。
她很是有些无奈地看了陆辞秋一眼,目光传递过去的意思是:你这个祖母,还能要吗?
陆辞秋扶额,先要着吧,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这种事当场杀了。
江皇后决定不生气了,但同时也决定不搭理陆老夫人了。她又看向罗书兰,心说诰命这边翻车了,你这个敕命的脑子该不会也不好使吧?
季淑妃有点儿着急,陆老夫人傻不傻她不管,但罗书兰可不能傻啊!
好在罗书兰很争气,见江皇后向她看过来便主动道:“命妇此番是沾了侄女的便宜,虽说在难民北上事件中代表罗家出了些银子,但命妇心里知道,捐银子最多得个好名声,且这名声也是给罗家的,而不是给我一个嫁出去的女儿。之所以能得这敕命的封号,皇上和皇后娘娘看的都是阿秋的颜面。而之所以阿秋能有这个颜面,都归功于十一殿下。”
江皇后满意了。季淑妃也稳妥了。
好在罗书兰不是个傻子,要不然这门亲事就还得再思虑思虑,毕竟傻子是会遗传的。
江皇后终于露了笑模样,着人赐座。
陆老夫人谢过之后就坐了,罗书兰略站了片刻,等着江皇后抿了一口茶之后才坐下。
其他人则在罗书兰坐下之后再坐,包括陆辞秋。
陆老夫人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哪里做错了,但她想不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次虽然是头一回如此正式的专程来见皇后娘娘,但她毕竟是正一品大员的母亲,不是第一次进宫,故而又觉得自己规矩礼数没有问题,为人处世也没有问题。
于是她坐得心安理得,反过头来还觉得罗书兰迟迟疑疑的,是没见识。
但罗老夫人似乎见识大了些,因为她不但坐了,还挑了个座儿,坐到季淑妃身边去了。
两人才一挨上边儿手就挽到一起了,挽的那一下看得陆老夫人眉心突突地跳。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着罗老夫人跟季淑妃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唠得那个热乎啊!季淑妃居然还亲自给罗老夫人剥果子。
陆辞秋这会儿已经坐到江皇后身边去了,两人也是挨着坐,齐头并肩的,也不知道陆辞秋给了江皇后什么东西,江皇后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的,还打开对着脸照,一边照一边笑。
她很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阿秋怎么没给她呢?但是有点远,又看不清楚。
永福宫的宫女就看着陆老夫人抻着脖子挺累的样子,但因为她脑子被驴踢过,所以也没人理会。只有宫女给她上过一次茶水,摆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