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卸磨杀驴,说得罗老夫人差点儿没笑断了气。
罗大夫人和罗书兰二人顺了老半天才给顺回来。
陆老夫人不明白了,“这是什么好笑的事吗?至于你笑成这样?”
罗老夫人摆摆手,“我不是笑这个事儿,我是笑你说的话。卸磨杀驴,哈哈哈哈,亲家母啊,你哪怕用一句过河拆桥呢,也比卸磨杀驴好听啊!哪有人说自己是驴的。”
一番话,说得陆老夫人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明白罗老太太的意思了,这是说她没文化,没读过书,用个词都用不准确。
也是,放着过河拆桥这个词不用,非得整个卸磨杀驴,这不就是骂自己是驴么!
一时间,陆老夫人好生尴尬,再看笑到岔气的罗老夫人,心里对罗家人的怨恨又多了些。
然而转折又来了,在罗老夫人终于止住笑之后,她就跟陆老夫人说:“其实亲家母真不用说这样的话!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我能不想着你们陆家么!海男子那东西之所以没有分出来一份留在陆府,可那一份我也是单独装了出来,准备……”她往陆老夫人身边靠了靠,声音故意压低了些,“留出来的那一份,我想着让阿秋给宸妃娘娘送去。咱们都是女人,比起儿子自然是更心疼女儿一些的。我这嫁到京城想见随时都可以见的女儿,我一天到晚都想得慌,更何况你那嫁进宫里的女儿,那可是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一回的。”
陆老夫人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当时就觉得罗老夫人简直是她的知己。
什么给大儿子留不留海男子的,那都不重要,他跟谁争吃争喝也不可以跟她的文君争。
两个老太太手挽着手,说起各自的女儿,说得也是一把心酸泪。
终于这顿饭吃完了,罗老夫人借口要去休息,由下人带着去了陆家的客房。
陆辞秋也跟着一起去了,陆老夫人看着陆辞秋跟罗家人热热乎乎的样子,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那明明是她的孙女,怎么就跟罗家人那样近乎呢?
她问常嬷嬷:“最近阿秋是不是也没同咱们这边有什么往来?”
常嬷嬷心说人家从难民营一回来,就给你要了个一品诰命,这才几天工夫啊,你还想怎么往来?再说,往来往来,是有往才有来。你只知道拿人恩惠,从来也不知道回报,人家医馆开张,我都提醒你了让你表示表示,你就抠,一毛不拔,这会儿还有脸挑理?
但想是这么想,说却不敢这么说,于是只敷衍道:“罗家远来是客,二小姐做做样子也是应该的。何况罗家在难民营搭建时出了不少银子,二小姐怎么也得表示一番感谢才是。”
老夫人哼哼了两声,也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就想起今日得了不少好东西,又是银线又是青蝉绸的,可得赶紧回百兰院去看看。
于是她带着常嬷嬷走了,而罗家那头已经在罗老夫人的客房里开起了小会。
由罗书兰把陆辞秋要改造纺织机一事又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就问罗老夫人和罗大老爷:“母亲,大哥,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有没有难度?咱们罗家能不能吃下这个买卖?今日得跟阿秋说个准话,这样咱们才好往下一步推进。”
罗大老爷首先表态:“我常年跑外,天南地北的我都了解。不管是定点养羊养兔子,还是推行新粮种,我这里都已经列出了试行地点。有南有北,有东有西,总之全南岳范围内不厚此薄彼,各州省都能摊上些好处。”他一边说一边将几张纸摊了开,就要给大家讲解。
陆辞秋却对二夫人罗书兰道:“这件事情二婶跟大舅舅商量吧!我只负责搭线,更多的事情我也操心不过来。月夕之后永安县就要选址了,回春堂那边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亲力亲为,生意上的事情我实在是有心无力。罗家离我远,但二叔二婶就在我身边,这生意原本也是我为二叔二婶打算的,所以今后罗家跟京城这边联络,还是直接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