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柳一说起祝家,那真是一肚子埋怨。
“还有,她们祝家是典型的攀附,而且目的性极强。去年他们把祝曼柔给送到我家来,说什么都要让我母亲带她去参加月夕宫宴。我母亲说江家无官无品,月夕宫宴我们自己都从来不去,怎么可能带祝曼柔去。
那祝家人就不干了,坐在府门口就开始哭嚎,说我们江家不尽人情,亲戚家的小姑娘想进宫看看都不带着。还说什么自己无官无品,皇后的娘家还要什么官品啊?皇宫不是想进就能进吗?一定是嫌弃她们是县上的人,看不起穷亲戚,简直坏了心肠啊!
当时闹得整个巷子里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母亲不愿让他们再闹下去,只好点头同意。
那是我们江家第一次参加月夕宫宴,虽然也没人说什么,但母亲说她坐在宴殿里浑身都不自在,特别是那祝曼柔,还动不动就冲着皇子们抛媚眼,更让她觉得难堪。”
燕千绝听到这里赶紧跟陆辞秋低头解释:“去年月夕,本王在南地,不在京里。”
这一幕让江大老爷看见了,说的话也听见了,江大老爷原本因为提起祝家的事一肚子火,可听到这话之后也笑了开,“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千绝你小子也有怕媳妇儿的这一天。哈哈哈哈,怕媳妇儿好,怕媳妇儿好!”
燕千绝面无表情地看了江大老爷一会儿,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江大老爷不愿再提祝家那些糟心事了,开始问陆辞秋:“上次送给舅舅的那种酒还有没有?能不能再给舅舅几瓶?你是不知道,两个月前,你前脚刚出城,后脚你母后就派人来把那酒给抢走了。是抢走的,因为她先派人来要过,我没给,第二次再上门她就直接让人开抢了。哎哟我的天,她从小就跟我抢东西,我还以为她人进宫了以后,我的宝贝们都能安安稳稳地放在家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这鼻子实在过于好使了。”
正说着,花厅外传来了江大夫人的声音:“当哥哥的舍不得给亲妹子好东西,还好意思跟阿秋提?那酒媛媛她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喝呗,谁喝不是喝?”
江大老爷赶紧起身去搀扶自家夫人,“怎么起来了?不是要躺一躺吗?”
江大夫人没理他,自顾地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然后才道:“阿秋说其实不用多躺的,我主要是心不落地,这才多躺了躺。这会儿感觉全身自在,也没有任何不适,正好也饿了,便出来寻你们。”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江小柳身边的位置,然后笑道,“人赶走了?”
江小柳点头,“阿秋赶的。”
江大夫人表示:“阿秋真是好样的。”
陆辞秋作势就要起来给江大夫人赔罪,江大夫人赶紧示意燕千绝把人拦住,然后才说:“用不着赔罪,反倒是舅母要感激你。祝家那丫头心气儿高,心眼还不好,但凡我多说一句,回头一准儿告状。她一告状,祝家人就必上门来闹,说我们堂堂江家,连一门远亲都容不下。
她们闹也就罢了,要闹关起门来闹,可她们偏偏不。那是打从进了京城就开始一路走一路抱怨,直把家里这点子事说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然后再坐到江府门口哭。
你说这样的人家谁惹得起?
我这些年偶有忍不下去的时候,结果都吃了这种亏,后来就再也不想跟她们硬碰了。”
陆辞秋说:“那此番我让她难堪,只怕祝家人也得来闹一闹。”
“那就让他们闹吧!拦也拦不住。”江大夫人说,“如果能痛痛快快闹一场,从此以后断了往来,那我可真要去烧高香,谢谢佛祖保佑了。”
燕千绝又给陆辞秋盛了一碗汤,然后说了句:“谁闹就把谁关到大牢里去,再将祝家全家赶出红谷县,送到偏远山区去生活。”
江大夫人点点头,“行,我是实在不愿再与祝家往来了,这些年你外祖母也没少跟着生气上火,也是我这个儿媳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