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东西又给云氏塞了回去,面上一阵惶恐:“如此贵重之物,我可收不得。而且我还未及笄,很多事情都不懂,今日也是头回听说,原来纳妾也叫成婚的。怪不得太子殿下以大婚之礼去纳妾,原来这都是跟我父亲学的。”
这话一出,云氏瞬间就怔住了,一屋子的人全都怔住了。
云氏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二房的逼迫下不得不送样东西给陆辞秋,这怎么就扯上妻啊妾啊的?
而且昨日卫公公因为太子的事,特地来赔礼道歉,今日陆辞秋就说太子是跟陆萧元学的,这不是把自家老爷往火坑里推吗?
别说云氏不高兴,就连老夫人都气得想骂陆辞秋是个傻子。
可这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其实陆辞秋一点都不傻,真正傻的人是云氏。
哪有人送奠仪送戒指的?二房的镯子多少说得过去,云氏撸下来一枚戒指算什么?
于是老夫人瞪向云氏,冷声道:“你在胡扯些什么?”
云氏此刻恨不能在陆辞秋脸上剜出一个洞,可当老夫人斥责她时,她依然得低眉顺眼地说一句:“是儿媳说错话了,不是成婚,我当年……只是老爷的一个妾。”
这是云华裳一生的耻辱,也是她尽一切努力也抹不去的黑历史。
老夫人见她认了错,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准备提点云氏送奠仪应该送银子。这时,却听陆辞秋的话又幽幽地飘了出来:“大夫人说,这戒指上的宝石只有一块儿?那是何等珍贵之物啊,可见父亲当年对大夫人的疼爱是胜过一切了,要不然也不能连自家妹子都没舍得给。这戒指可真好看,要是戴在姑母手上,在后宫里也是很气派的吧?”
云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昨晚老爷还说这二姑娘的脾气愈发的像她那死去的娘了,可眼下她却觉得,陆辞秋比之裴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活脱脱就是裴卿的加强型!
陆老夫人也琢磨着看向云氏,半晌,沉着脸色感叹道:“总归是枕边人比妹子要亲近的。”
在场众人全都向云氏看了过去,二夫人罗氏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了句:“哟,那大嫂抢的可不只是府中女眷的宠,还抢了小姑子的。”
身边,四小姐陆芳华也跟着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靠衣装!母亲,您说如果当年这东西送入宫中给姑母戴,姑母会不会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并因此更得皇上青睐?”
罗氏斜了她一眼,“一枚戒指而已,又不是胭脂,能显得人好看到哪去?不过如果你姑母手里好东西多一些,人在皇宫也就能过得更好一点。唉,宫里的娘娘们啊,虽身份贵重,可咱们做官眷的心里都明白,这在后宫过得好不好,除了看娘家争不争气以外,也得靠手里的财物去衡量。”
陆辞秋觉得这二房的婶婶可真是把撕逼的好手,也是个话不落地的好拍档。
她只不过引了个话头,对方就能把事情往深里说,说得老夫人原本没多想的心思,也不由得多想起来。
此时的云氏已经骑虎难下了,手里拿着的戒指就觉得十分烫手,赶紧就表示要送给宸妃。
老夫人气得直喘,陆芳华见状赶紧上前去帮老夫人顺背,一边顺还一边说:“大伯母都戴了快二十年了,才想起来送给姑母,可见这就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不给不行,一点都不诚心。何况本来是要送给二姐姐做奠仪的,这又要送姑母,多不吉利啊!你想气死祖母啊?”
云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丫鬟倚梅这时上前一步,冲着陆辞秋行了个礼说:“二小姐,大夫人今早已经备好了奠仪银子,是奴婢忙中出错,忘记带出来。稍候奴婢送到您房里去,再请您责罚。”
说完,又提醒云氏:“大夫人怎的忘了,咱们今日是要给二小姐另外一笔银子的。奴婢也是一心想着这笔银子,所以才把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