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血气冲天。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头皮发炸。
她闭住呼吸,硬着头皮伸手去翻闫程鸣的衣裳。
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上找到那封信,信纸上面早已被血水浸透了。
叶芷蔚拿了信小心的避开那只被风暮寒射死的棕熊,就算是知道它死了,她也不敢离它太近。
突然,她看见英王扶着身边的石头坐起来,转头正向她这边看过来。
叶芷蔚心中不由得一凛。
虽然前世她死于英王手中,但眼下这情况,她不由心中有些纠结。
他刚才分明是帮了她,她若装作没看见……只怕连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吧。
她自认从不是什么圣母,也绝非好人一类,不过她向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微微一顿,她走过去。伸手帮着英王坐起来,靠在一边的石头上。
英王撑起身,背后被棕熊抓破的位置血肉模糊,一阵剧痛袭来,他咬紧牙关,才几个动作,鬓角上已浮出一层冷汗。
“可有伤药?”叶芷蔚问,眼下只有先简单处理下伤处,不然待血迹干后便会与那伤口粘连在一处,更难处理。
英王侧靠在石头上略略喘息,好像平复了些力气,目光不错的盯着她,“你为何会在这里?”
叶芷蔚挑了挑眉,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么,这鬼地方……”语气里竟带着些孩子气。
英王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你没事便好。”系役央划。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只瓷瓶,叶芷蔚知道这是伤药,于是接过去。
她刚想让他将外袍脱下来,忽听头上传来风暮寒的声音:“让开。”
她微微一愣,与英王同时抬头,只见风暮寒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手中的金缠弓已经换成了佩剑。
叶芷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她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让开。”风暮寒吐出两字,凤眸内看似淡如轻风,可实则却如凄风冷雪,分外萧瑟。
短短两个字,便将叶芷蔚的话逼了回去,她迟疑的望着风暮寒,又看了看英王,一时间,周遭陷入骇人的死寂当中。
半晌,终是英王最先打破了沉默,苦笑一声,“事已至此,本王已无话可说,生死自当随威武侯之意。”
风暮寒倒持佩剑,缓步上前,若是外人不知道的,根本像想不出他此时身上肋骨断了两根。
叶芷蔚眼见风暮寒周身杀气四溢,剑刃倒映出面色如霜,一双凤眸如同利刃一般,气势逼人。
“……暮寒。”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他。
风暮寒侧目向她看过来,虽无半句言语,但那一眼中已是寒气透骨。
叶芷蔚完全能明白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与他们僵持了这么多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现在他得了机会,必定要斩草除根。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刚才英王若不是替她挡了那一下子,她现在只怕是……
“你不能现在……”叶芷蔚把心一横,上步拦在两人之间。
“你让开。”风暮寒手中佩剑扬起,剑刃直指英王。
“算了,蔚儿。”英王忽地轻笑出声,“本王命该如此,你且退开。”
叶芷蔚心中纠结万分,理也不理英王,却是对风暮寒道:“就算你想动手,可否改日,我不想欠他人情,不然我会内心不安……”
“你并不欠他。”风暮寒冷冷道,“你自己知道,你并不欠他。”
她何曾不知,前世自己是因何而亡,可那只是前世,她做不到对此无动于衷,而且刚才来时,她在巨石后面曾偷听了他与闫程鸣的对话。
英王当时如果毅然接受了闫程鸣的主意,那么现在她也绝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
“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谈恩怨。”她上前一步,迎着风暮寒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