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将军得胜归来!”众将齐声道。
风暮寒神情冷清,凤眸中光华如杀人利刃,咄咄晃人眼目。
“注意警戒,今夜敌军必定来袭!”风暮寒将军中事务交待给两名副将后,便不动声色的越过众将,身后只有数名亲卫跟随,独自回了营帐。
刚一进门,崔药师便迎上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
风暮寒微微蹙眉,但什么也没说,随手接过,一饮而尽。
崔药师目光落在南王世子的肩头。虽然有披风遮掩,但下面甲胄之间竟隐隐有血迹渗出。
“主子可是受伤了?”崔药师低声道。
“不妨事。”风暮寒冷冷道,“不过一时疏忽,中了流箭。”
崔药师目光微暗。他如何不知自己主子的本事。若今日不是十五,就是再多的流箭也难以伤到他分毫。
“还是处理下的好……”崔药师说着便去拿他的药箱。
“不用了。”风暮寒一臂撑于案上,闭目养神,“今夜定然不会安份——无需解甲。”
崔药师本想再劝几句,但见他靠在案上神情疲累,后面的话只好咽了下去,临离开大帐之前,低声道:“药还剩最后一颗了,世子爷若是抗不住便用了吧。”
风暮寒闭目养了会精神,突然睁开眼睛,眼底寒意凌然。
自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药曩,手指轻捻,他能感觉到里面的那粒药丸,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薄嘴微勾,掠过一丝凄然与决绝。
暴雨如注。整个军营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眼见天色将晚,众将加强戒备,今夜必有敌军来袭,几位副将都曾是跟随过风暮寒的,故此全都暗晓其中厉害。
两军对战,原本就兵力悬殊,现在敌军又时时知晓他们这边的军情,实在是于战势不利。
主将大营前,更是戒备森严,所有亲卫全部出动,雨中,偌大的军营,寂静无声。女估刚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夜晚的降临,虽说离着天黑还有一个时辰,但营中已充满浓浓的紧张气氛。
崔药师也与众将一同守在军帐外,突然帐内传来一声尖锐的脆响,紧接着便是桌案翻到,青瓷落地的碎粉声。
所有人的心里俱是一颤。
普通军卒不知道,他们这些亲卫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每月十五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在这三年里,已经见过了太多次。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崔药师。
崔药师无声长叹,眼中满是无奈,纵是心急如焚,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这里。
就在这时,营外突然响起一声马嘶。
紧接着营门前似有一阵骚动,不多时,只见一骑战马冒雨向这边奔来。
暴雨如注,众人一时间看不清远处来何者人,就在这时,只听马上传来青衣焦急的呼声:“崔先生在何处?”
崔药师眼睛不由得一亮,“青衣来了!”
众亲卫闪开一条道,青衣一跃而下,急道:“世子爷可在?”
“刚进大帐不久。”崔药师道,“只是不知情形如何,他又不准任何人进去……”
青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道,“无碍,我把救兵带来了。”
救兵?
众人齐齐往马背上看去,这时崔药师才发现在马背上还有一人,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已经缩成了一团。
青衣道了声:“得罪。”伸手将那人扶下马来。
那人虽然穿着士卒的服色,但看那纤瘦的身形怎么也不像男子。
“杜……杜……”崔药师惊得险些咬了舌头,不过军营中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他硬生生将后面的字吞了回去。
“有劳您了。”崔药师拱手道,“幸好青衣来得及时,不然再晚些时候敌军便要攻营。”
杜薇被雨水淋得像落汤鸡一般,哆哆嗦嗦的往大帐里走,身后所有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