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喘着气,像一头负伤的野兽,自从下狱至今,就没见他这么激动过。
宇文皓看着他,“所以,伤陆源的人是老四,是吗?”
宝亲王眉心跳了一下,眸子有片刻躲闪,“胡说!”
宇文皓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包庇老四,他和你有什么协定?你既然都认罪伏法了,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宝亲王孑然站着,瘦长的影子被拉扯在墙上,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宇文皓知道这等同是默认了,老四确实卷进了此事。
但是,得不到他一句准话,便是知道也无用,没有证据拿不住他。
“其实你知道兵舆图落在了老四的手中,是不是?”宇文皓有些耐不住脾性了,“兵舆图事关重大,与我北唐命运息息相关,到了如今,你还要为他隐瞒吗?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为了他,你要陷安丰王妃于不忠不义吗?你要她临老还被人指着脊梁骨痛骂她有谋反篡逆之心?”
宝亲王脸色几度变幻,眸子也是明灭不
定,怔忡了良久,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那晚在巷子里他确实与我交手了,但是他轻功不如我,我先逃出去抢了马就走,之后他有没有伤过陆源我不知道,他没有追上来。”
“那你为什么隐瞒此事?”宇文皓问道。
宝亲王冷冷一笑,“不是我有心隐瞒,而是此事说出来你们也无法查实,只凭我一人口供难道能证实兵舆图在他手中吗?我府中必定是有他的人,可那些人是不会出卖他,只会反咬我一口,所以我供了他出来,讨不到半点好处,到时候反而会再多判我一个攀咬亲王的罪名,还会连累我的家人。”
“他威胁过你的家人?”宇文皓面容陡寒。
宝亲王道:“我被软禁于王府期间,确实有一人传来书信,如果希望我家人平安长命百岁的话,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除他,还有谁会威胁我?”
他说完,看着宇文皓讽刺一笑,“便是告诉你了,你又能如何?有什么证据拿他吗?还不是束手无策?皇帝太仁慈了,太念骨肉亲情,其实立你为太子之后,就该夺了其他亲王的权,这才是稳固江山的最好办法,一山不容二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