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现如今又病倒在了床上,只是令他好好在家养病,由方衡暂时接替他尚书令的位置。
一场可大可小的风波,看似已经过去了。
但是方衡上位没几天,便给皇帝上了一道奏折,列数了方淮的二十条罪状,条条都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他已经这般大义灭亲了,作为皇帝不表示一下,可真对不起他那赤胆忠心。
不过因为一幅画,方淮经营了数十年的高位说撤就撤,数十亿的家财说收就收。
以前对方淮马首是瞻的那些人也为了自保,纷纷上书弹劾他是如何控制商贾,贪污受贿,独揽大权,铲除异己。
不过就算这样,好些跟方淮亲近的也难逃一死,抄家的抄家,斩首的斩首,听说路过一趟午门菜市口,那鞋底上都是血。
“皇上为何今日精神不济?可是昨夜没休息好?”萧擎虽然想着要跟萧瑾瑜有点距离,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松懈下来却总忍不住注意到他。
“皇叔一向不是说明君要先仁,可是朕觉得最近朕已经失去了这个东西。”看他最近的作为,她突然开始担忧自己的未来了,萧擎疑心太过重了。
萧擎何等聪明的人,立即明白他这是不满自己的做法了,心里冷嗤一声说:“皇上知道要做明君最需要什么吗?”
“皇叔不是说过,有治国的智慧和能力,宽厚和善,广纳谏言,严于律己……”
萧擎听他这般听话,把平日自己教得话悉数背了出来,心情没变好,反而愈发阴郁,出口嘲讽道:“皇上说得都错,明君只需要具备一项即可,便是那降生的时刻。”
他那嘲笑的味道还凝在眼中,见萧瑾瑜苍白的小脸,更觉得舒畅,勾着嘴角,继续说:“有人注定被废,纵然有这些才能,却无用武之地。”
这样直白的话,顿时让萧瑾瑜醒悟了过来,她注定被废,还妄想做什么明君?难不成做了几天皇帝就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她如何能做皇帝?
她轻扯了一下唇,似自嘲一般说:“皇叔说得极对,倒是朕看不明白。”
萧擎单手放在案几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说“皇上年纪小,看不清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本王会好好引导皇上。”
“那朕便先多谢皇叔了。”
萧瑾瑜之后便一直低着头不肯再言语,突然她发现自己该好好思索到底该怎么走了,乘上了这逆流而上的帆船,若没作为,迟早她要被这湍急的洪流吞噬。